他龌龊无耻,他狼心狗肺,那又怎么样
他的喜欢是干净的。
喜欢一个人有什么错啊。
那个人那么美好,那么温暖,遇见她,能够在她身边,是他这一生最幸运的事啊。
他笑了一下,扶着季青岑坐下来,他们坐在高台的边缘,季青岑小心地抓着身旁的栏杆,抓着楚少琛的手,极目远眺繁华的夜景,楚少琛看着她的手指,她的指尖红红的,是放灯的时候被烛火烫到的痕迹,不小心碰到,季青岑的手便轻轻一缩。
是疼的。
他捧起她的手,轻轻吹了吹,季青岑侧头看他,楚少琛抬起眼来,眼睛亮亮的问她“阿姐,还疼吗”
季青岑逗他“还疼呢,要不你再给我吹吹”
楚少琛深深看了她一眼,俯下头去,季青岑眯着眼,一面看向远处,一面感受着指尖的风凉嗖嗖的,突然什么柔软温暖触碰到她的指尖,季青岑诧异地回过头去,楚少琛正将她的手放回袖子里。
“怎么了阿姐。”
他声音有些哑,季青岑看了一眼自己的手,笑道“没事啊,阿姐不疼了。”
可能是错觉吧。
繁华辉煌的京都城内,群星闪烁,银河倾泻,京都城门依然人流涌动,一辆小马车经过了重重检查,终于冲破人流,往京都中央驶去,一路驶过十字街,来到皇城门口,递了腰牌,进了皇宫,过了许久,这辆小马车才从皇宫中返回,去往宗人府。
宗人府牢狱内,萧泽依然一身翩翩白袍,但头上的锦冠却已经被摘下,他负手而立,望着小窗外面,夜空中如银河倾泻般的孔明灯。
他望得很出神,连身后牢门被打开,都没有听见,直到来人轻轻叹了一声,他才回过神来,转身望过去,笑道“舅父,你来了。”
白允宥深深地望着他,半晌,他闭了闭眼“小泽,你为什么非要回到京都来你不知道你母亲的遗愿是让你在广阳安安稳稳的度过一生吗”
他咬牙道“京都有什么好的,好到让你费尽心机也要回来”
离广阳听学不过过了数月,当初的白先生,头发竟已经白了大半。
萧泽低低笑开“舅父,我为什么要回来您不清楚吗萧景鸿把我们母子二人扔在个小山村,还能心安理得的在京都坐拥无上权力三千佳丽,我凭什么不能回来拿回属于我的一切”
“属于你的什么”白允宥难以置信道“小泽,你太贪心了。”
“我贪心”萧泽抬起头来,眼底赤红“舅父,贪心的到底是谁啊”
“当年我娘身怀六甲,难得萧景鸿那个狗皇帝还能想起我娘来,想要把她接回京都来,但是常贵妃,那个太子的好娘亲做了什么”
“她假借天象之说,说我阿娘与大齐国祚相克,必须远离京都才能化解,最可笑的事,萧景鸿居然信了,他就这么把我们母子硬生生拖在外面十余载。”
萧泽笑出了泪来“舅父,你知道我娘死的时候什么模样吗骨瘦如柴。”
“你总劝我放下,我放不下”
“你放不下又怎样”白允宥胸膛急促起伏着“你做的这一切有谁在乎你这是在拿自己的命在赌”
“你以为陛下不知道私盐案的罪魁祸首是太子吗他迟迟压下不谈,你还不知道他是什么决断吗”
萧泽唇角勾勒出一个惨笑来“是啊,我都知道了。”
所以他一开始抛弃了我娘,现在又要来抛弃我了。
不知不觉,夜已经深了,成百上千只孔明灯也消失在沉沉夜色中。
楚少琛望着身边已经疲惫得睡过去的女孩儿,眸色暗沉。
尽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