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杳轻声叹息“唐易,唉”再次惋惜的摇头。
棠阮鼻尖一酸,无力的撑着路边的石头,低着头,眼泪一滴一滴的落在石头上,她哭泣时没什么声音,却让人觉得自己也跟着难过起来。
棠杳安慰的拍拍棠阮脊背,“用生命保护妻儿,唐易是个令人钦佩的男人。”
“妻儿”棠阮一怔,泪眼朦胧的看向棠杳,“姐姐,你说妻儿”他们,有了孩子
“是的。”棠杳点头,神情不忍,“如果不是因为孩子,你的朋友身份也不会暴露,在分娩之后还未恢复,实力大减的时候被武魂殿围捕。”
棠阮猛的抓住棠杳手臂,急切道“那孩子呢孩子有没有事”那是阿银和三哥唯一的的血脉。
“孩子被唐昊带走了。”
棠阮松了口气,心神一松,顿时眼前一黑倒了下去,棠杳动作迅速的在她倒地前接住,无奈的叹息“刚醒来就大喜大悲的。”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处于恢复之中的棠阮也是如此,平常时候她都卧床休养,偶尔到院子里看看书,给精心培育的玫瑰花浇水,当然也少不了去天心泉陪阿银说说话。
一日,棠阮换好衣服正要去天心泉,路经千蕊花园,却见一个略为熟悉的背影站在邻水的海棠树下,身形颀长,长发及腰,白衣温润。棠阮脚步慢下来,最后停下,唇齿微启,“风致”
听见声音,看着水中海棠花影的青年回头,舒朗眉目牵动一抹温和笑容,从容转身,朝她走来,“听棠宗主说你病了,正好途经塔罗,所以过来看看你。”
初见时他便早已及冠,如今见他还是这般极尽儒雅沉稳,清俊秀逸,看起来这许多年他一点儿没变。
跟随阿银唐家三兄弟游历大陆时,棠阮与宁风致偶有通信,也会捎带礼物给他,可以说,宁风致是棠阮唯一一个保持着联系,对她颇为了解的朋友,就连她年纪和身份的矛盾之处,棠阮虽未曾言明,以宁风致的睿智聪敏却已猜到几分。
心照不宣而已。
“休养一段时间就好了,没什么大不了。”棠阮抬手,引着他往花园中的角亭走,“你诸事繁忙还抽时间过来,有心了。”
宁风致微微一笑,侧首凝视眉目如画的棠阮,“其实,也并不全是为了探病。”
棠阮不解其意,侧眸而视,“难道还有什么要紧事”
“想邀请你去七宝琉璃宗做客。”
走进亭子,宁风致走到石桌边坐下,右手小臂平放于桌上,面带微笑,有几分调侃,“二十多年,这话我说了不止二十次,你不会还要拒绝我吧”
吩咐侍女上茶的棠阮哭笑不得的回首,“我似乎还未表态。”
“还不是被你婉拒多了。”宁风致视线从棠阮身上移开,看着花园中似锦繁花,争奇夺艳的花朵,有的他知道名字,有的他见所未见。
棠阮哑然失笑,眸光微垂,走到石桌边坐下,单手支头,看着亭子外的一株紫色萱草,“正好,我也很久没有去过天斗城。”
苏醒过来的几个月,她动用宗门力量寻找唐昊和那个孩子,可是没有得到任何回音,她气恼,烦躁却又无能为力,她很清楚,唐昊若是真不想见她,那她怎么也找不到。
所以,她改变策略,等着唐昊主动来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