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缸后面,一种无声的尴尬却在不断地蔓延。
安然摸了摸自己被风吹得冰凉的手臂,站在顾哲的角度替对方考虑了一下,觉得此处用来杀人灭口真是在合适不过了。
终于,在几个呼吸后,安然还是忍受不了这种沉默,率先开了口。
“那个,我不会把这事情说出去的。”
“嗯。”
这一声几不可闻的“嗯”很快就被吹散在了夜风里,气氛又陷入了凝固。
“那你不和他们一起吗”,停顿了一下,安然用手指指村口的其他人,尝试换个角度转移话题,“他们都快把线索都拿走了。”
所以大佬你能不能暂且先放过我了当然这句话安然只敢在心里想想,不敢说出来。
“不去,”顾哲的心情似乎还不是太好,顿了顿,却还是又多解释了一句,“那河腥味太重了,我隔着好几米都能被熏到。”
嗯什么河腥味
安然使劲吸了吸鼻子,没有闻到什么河腥味,倒是闻到了顾哲身上一阵雪水般的清香。
不过,河边河腥味安然灵光一现,脑海里突然闪过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从宋伯身上流出来的是河水,他是不是早就已经死了而且还是被河水淹死的”
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宋伯之前那些古怪的行径,还有从他身体里流出来的那些不明的液体。
“原来他叫宋伯吗”听到安然的猜测,顾哲的脸上流露出一丝赞赏,这才接着说,“没错,只是不知道由于什么原因,使他以这种活死人的状态停留在这里。”
安然的猜测得到了肯定,但他却没有丝毫的得意,一张俏脸一下子变得煞白。
如果宋伯早就已经死了,那他这些天看到的岂不就是
“喂,你怎么了”顾哲被安然的反应吓了一跳,上前了一步,扶住了面色突然变得苍白的他,“至于这么大的反应吗”
“那可是鬼啊,你都不怕的吗”安然的嘴唇都已经开始泛白了,吼出的声音倒是底气十足。
“这有什么好怕的,在这儿鬼可要比人多,你可能是鬼,我也有可能是鬼”
顾哲还欲再说下去,却不料袖子被一双小手给扯住了。
“别,别说了。”安然仍旧是一副气若游丝的样子,但只有顾哲才知道那双捏着自己手臂的爪子劲有多足。
似乎自己要是敢再多说一个字,对方就会在他的手臂上留下个指节分明的爪印。
“胆子那么小,”顾哲嫌弃得嘟囔了一句,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怕了安然紧紧攥着自己的那双手,到底是没有继续说下去了。
不过安然刚才那一嗓子还是引来了酒缸前的人,而且也是个大嗓门。
“顾哲你哎哟哟,我可什么都没看见呐。”
顾哲的身形比安然要高,两人搀扶着的姿势从那人站着的角度上看起来就好像是在拥抱一样。
安然也意识到这令人尴尬的误会了,连忙从顾哲的臂弯里挣了出来,苍白的脸上终于带上了另一种瑰丽的颜色。
来人也才在这时看清楚了顾哲身下的人,慢了几拍的神经终于转了过来。
“这人是谁从从哪来的”这样说着,那人的右手已经搭上了腰带,安然猜测那里一定藏着什么武器。
“一个小朋友,我刚捡的。”顾哲转过身去面向来人的时候,脸上已经恢复了一贯的冷漠,语气也淡很淡然,可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