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相
见众人还未散去似乎有话要说,唐总不耐烦地眉毛一挑,端起茶喝了口,烦躁道“怎么还有谁今天想把脑袋撂这儿的,尽管跪着,朕喝完这杯茶便来。”
此话一出,下面的人立马麻溜儿地起身告退,尤其是张相,老胳膊老腿的却是倒退出门最利索的一个没两下就闪出了御书房,朝着大门撒腿就逃。
那身法,哪里像是个年过半百的老家伙。
慕云起看着这场闹剧拉下帷幕,当最后一名满头大汗的参议踏出御书房后,他忍了又忍,后来实在没忍住,噗嗤一声喷笑出声
“哈哈哈、咳咳、哈哈哈哈”他张晁也有今天这怂样
长得好看的人就算是笑得左颠右倒,也依旧是玉树临风的一副君子之姿。倒是发完脾气后的唐霸霸,两大碗茶水下去,还是余怒难消“你还笑这主理国家重要事务的群英殿里大半都是废物点心,你还有心思看别人的笑话”
唐总痛心疾首地捶桌“我大昱多好的底子,他总共才登基几年啊,这国家最核心的权力机构就已经被腐蚀成这样了”
留给他这么一堆烂摊子
见自家上司还未消气,慕云起作为一个明事理的好下属,打算还是忍一忍心里的爽快,先给顶头上司排解排解比较重要。
于是贴心员工小慕大人温和一笑,拱手道“陛下息怒,要不臣再把张相宣回来,您多骂几句解解气”
唐总瞟他一眼,语气更糟了“你差不多就行了,少给我添堵。张晁势力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快刀斩乱麻并非良策,我今天挑他麾下几个不太重要的爪牙来发作,借机敲打敲打他就行了。而且”唐艾伦面色逐渐沉下来,沉声道“当下时机也不对,我既然反悔了跟西狄的和亲,又不愿意割让国土,近期必定会再起国战。”
慕云起自然能想到这一层,便接下了帝王的话“国战将起,先不说国库是足够支撑国战消耗,只说这朝堂之上,必定不能起乱子。”
唐艾伦转了转茶碗,淡淡道“张晁在朝堂上经营已久,根须遍布前朝甚至后宫,处置他的话,定是挖起萝卜连着根,朝堂必定会出现大动荡,这对即将来临的国战非常不利。我不能拿将士们的生命来开玩笑,而且昱国也不能再输一次国战了 这次要是输了,我大昱也将不复存在。”
“陛下说得极是。”慕云起依旧是那副温和的职业笑容奉承了一句。
“这样说起来,我们得把预备国战这事儿提上日程了。传旨下去,召未参加上次国战、正在昱京城内的文官武将于午后在宣政殿集中。哦,还有 ”唐艾伦说着,忽然想起来另一件事“宣天诏府那个你刚才说的屠大夫立刻进宫,给老大看诊。”
“是。”慕云起领了旨,便行礼告退,替皇帝跑腿去了。
看着慕云起一袭文士服、端的是翩翩公子举世无双的端庄模样快步离去,唐艾伦撑着脸颊沉默了一会儿。
这大半天下来,感觉当皇帝,和当总裁也没什么太大的不同嘛。
主要事务多半还是忙于衡量多方力量,通过各种御人手段来达成利益最大化。让各个部门各司其职稳定运行、打压裙带关系、严查贪赃枉法各个领域的掌权者平日里干的最多的,不过就是这些活儿罢了。
就是通过起诉流程让人蹲大狱、换成了他直接可以按照律法让人头点地这么个事情,差异性比较大。但没关系,各个地方都有不同的法律责任,一切按照律法办就是了,渎职掉脑袋这种操作,他接受良好。
总的来说,就是他的权利到达了现代社会不可能实现的顶端还是没什么人能太限制他的那种。
这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