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诏府乃先帝时期专为纪家军建立的军阀组织,与禁军、羽林军一起直属帝王管辖,并且拥有独立的行政体系。在天诏府内任职的官员有文有武,独立于吏部直属天诏府总督、同时也是历代纪家军的掌门人主管。这样的一个庞然巨物只服务于皇权,是一支直属帝王的虎狼之师,陛下剑锋所指,便是天诏府军士们铁蹄所向
这样一支庞大的军事力量极其危险,注定了他不可能和朝臣有所牵连,一旦入府,那就只有当纯臣、孤臣这一条路子可走。
也就是说,天诏府的军士们是生是死,是低谷还是荣耀,全倚仗于坐在王位上的那一人而已。
先帝在位时,天诏府曾是昱国战神之名的担当者,所到之处无不震慑四方,别说是时常在边境滋事的西狄,就连天山以北的异域也曾被天诏府的铁蹄凶残碾压。天诏府、纪家军这两个词一度成为了周边邻国的噩梦
然后忽然有一天,新帝即位了
“荒唐立一个后宫脔宠为群英殿参议原以为陛下将我天诏府的虎符交给群英殿使用就已经是荒唐的极限了,没想到还有更陛下可被那脔宠迷昏头了”
一个年轻却已初具威严的声音猛地在议事厅爆出,紧接着就是一声响亮的拍桌声。
天诏府议事厅内,一个做轻甲武服打扮、身型高挑修长的年轻武将气恼得拍案而起,刚得到的消息可把他气得不轻,许久不犯的偏头疼也一并起来捣乱,让这个年纪轻轻就从已逝的爷爷、纪凡纪老将军手中接过天诏府总督一职的少年武将痛苦地捂着额头呜咽出声
“少主,西边传来、诶少、少主”门外走来一位身着暗红天诏府文官官服的青年男子,刚一进门就看见自家总督正神色痛苦地捂着额头倒在太师椅里,吓了一大跳,连忙三步并作两步冲上来
那文官熟练地伸手按上少年总督的额头两侧太阳穴处,用一套特殊的手法缓缓为他按摩缓解疼痛,小声道“您这又是怎么了可是为何事发脾气了屠大夫不是嘱咐了好几回吗,您这毛病想要养好,必须得平心静气一段时间您今天的药喝了吗”
按了好一会儿,少年总督总算缓过劲儿来了,便示意他可以松开了。
“药是喝了,但这平心静气”这少年武将看起来不过刚行冠礼的年纪,眉宇间却尽是郁结之气,丝毫不见少年人本该有的意气风发。他疲惫地呼出一口气,面色阴沉“陛下即位以来多有荒唐之举,但立一个脔宠为群英殿参议却也太过了如今国难当头,我天诏府本该是陛下手中最锋利的剑,却也因张相独揽朝政排除异己而被雪藏,现在又来了个脔宠掺和国家政事”
“这是要将我天诏府置于何地啊”少年武将气急败坏地用力捶桌,神色之中竟露出来一丝悲切来。
祖父过世后,他一人一枪,以16岁稚龄扛起整个天诏府,更是纪家军这一代的掌门人他们纪氏一门随先帝征战南北,他的父母和长兄皆以身殉国,爷爷死前更是万般嘱托他要精忠报国、忠于陛下,但
两年过去了,新帝登基后越见荒唐,就连国战也任由张相操控。张晁老狗为了推自己侄子上位,不仅撤了纪家军多位将领的职务,还把整个天诏府彻底排除在国战之外,甚至在粮草不足之时让他们去开荒种地、为前线所需军资
张酬昆要是打得赢都还好,偏偏那饭桶连战连败,消耗的每一名军士都是他大昱的好儿郎后来更是彻底退败,被西狄占领了数座城池,直到战线来到由他纪家军驻守的西三郡,这才阻挡住了西狄想要进军中原的狼子野心
都这样了他这个天诏府总督、纪家军掌门人,却还是被群英殿扣在京都每天仅领个巡城墙的闲散差事简直和羞辱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