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这一件事,恕臣难以从命。”从不违抗帝王的小纪元帅难得一见地对帝王板起了脸,语气有些闷“自从上次中庭之事臣发过誓,再也不会让陛下身陷危险之境了。陛下莫担心,臣原本也是不打算过去那边的,以臣的身份,参与进去也只会让周围人不自在罢了。”
这倒是真话。他们一个是元帅,一个是皇帝,都是走到哪冷到哪的身份。
唐艾伦捧着温热的甜茶小抿一口,笑到“咱两倒是沦落到一块儿了。”
就在纪宸予要开口劝他不可这般形容自己之前,深知他脾性的唐总就话锋一转,道“知道朕为何今晚要开粮仓让这鹿城军民同庆吗”
唐艾伦一歪头,唇边带着浅浅的笑意看着身旁的少年将军郎,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你可记得”
“今天”纪宸予一愣,下意识去算,只诺诺答道“今日应是腊月二十三了,距离除夕,也不过寥寥数日”
唐艾伦继续看着他,笑容似乎有些加深“嗯,腊月二十三,是个什么日子”
“”纪宸予想来想去,结果只想出来一脑袋的问号,只得微微抱拳一礼,道“还请陛下赐教。”
唐艾伦笑了一声,道“一看你们家就是没有过生辰的习惯。今日腊月二十三,是你的生辰啊纪宸予。”
“”少年将军郎闻言猛地抬头,满脸的讶异“这、好像还真是但是、陛下怎知今日是”
“你的官籍调动是从朕手里走的,朕扫了一眼你的户籍,也就记住了这个日子。”唐艾伦撑着脸颊唇边带笑地看着他,不知为何,他脸上竟是透出些许微醺的醉态来“你个傻蛋,都这个岁数了,就没给自己过过一个像模像样的生辰”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
帝王只是非常偶然地露出了瞬间的迷蒙姿态,纪家少年郎就已经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木木坐在原地、无法言语的份儿了
纪宸予“”无法回答,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生怕他一开口,胸腔里那颗已经失去了控制的脏器就要飞快跳出喉咙,狠狠地摔到地上去。
而引发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却只是好笑地斜他一眼,自顾自地又给自己的倒了杯以边塞烈酒为基础熬制的甜茶,小口饮下,任由那酒气蒸腾他俊秀如少年人的脸庞、染红他飞扬上挑的眼角眼波流转之间,他的眸子,犹如那漫天星辰尽数揉碎于此,星光闪烁
纪宸予无法开口,他发现他根本说不出话来
他所有的自制力都用在了压抑着那沸腾而上的血液,脑中轰然乱作一团,根本不知道下一刻该做什么,这一刻又正在做什么。
帝王一头如瀑青丝披散在身后,歪头的小动作带动那缕缕青丝,垂落在他脸侧,让他看起来就像是个青涩纯真、却又暗藏阵阵妩媚的秀美小公子般
“纪宸予,19岁生日快乐。”
帝王的声音带着些微醉酒的沙哑和莫名的愉悦,缓缓流淌过少年将军郎早已炽热滚烫的耳廓
唐艾伦“明年这个时候,让朕亲自为你举办冠礼吧你可要加油啊,朕可不想让你的冠礼在战场上举行哈哈”
帝王的醉态实属少见,纪宸予呆呆地看着他,愣了许久,最终拼尽全力,也只说出这么短短几个字
“臣,遵旨。”
臣遵旨
必定在明年的今日之前,结束这场战争。
然后
陛下您可是亲口说了的
纪宸予静静地看着身边之人越来越明显的醉态,胸口的躁动逐渐沉淀下来,只剩下一阵无法形容的暖流在混身血液里流动
臣,等您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