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时候哎,算了。”唐艾伦刚刚想反驳她口中那套自作主张的师徒论,但见她吃得开心,也就默默咽下了口中的话语。
跟个孩子计较什不对,她自陈老身,还有这般神奇本事,不可能还只是个孩子吧
唐艾伦坐在踏上撑着下巴默默看那小先生吃个大块儿的黑巧克力把自己吃成小花猫的可爱模样,想了一会儿,最终还是问了“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忽然要收我当徒弟我这情况是怎么回事你是知道的吧,可以和我说说吗”
“唔”蓬莱舔舔占满了巧克力的小胖手指,模糊不清道“倒是可以说说,但不是现在哦。”
唐艾伦见有戏,立刻追问“为什么现在不能说”
“因为”蓬莱咬了一大口巧克力,腮帮子装得满满的,嬉笑道“因为你马上就有别的事情要忙啦”
唐艾伦一愣“我有别”
“陛下”两人的对话声刚落,门外便传来了阵阵凌乱的脚步声,一个熟悉的少年嗓音响起,一瞬间就夺走了唐艾伦所有的注意力
清俊英气的少年将军郎身披被血色染黑的武服、一身重甲上满是血迹和打斗冲阵留下的灰尘和擦痕,他看都没看那摇摇欲坠的门板一眼,兴致冲冲地大步朝那还在说着些什么话的师徒两走来
笑得这么灿烂,这是有多开心啊。
唐艾伦绝对不承认自己的视线在看到那少年人脸上的笑容之后就再也移不开了,他下意识半眯起眼睛,本能地忽视胸腔之内那一瞬间的失控频率,尽量平静地开口道“来啦。”
“参见陛下”纪宸予不是独自来的,他身后跟着数位参战的将士,众人在身为主帅的小纪元帅带领下齐刷刷单膝跪地行武将礼,大声唱礼。
“起吧,诸位幸苦了。”唐艾伦强迫自己把目光从领头那个少年将军郎身上撕下来,端坐在榻上沉声应了句。
嗯这小子看起来没受什么伤战场刀剑无眼,他能全须全尾地回来就很不错了。
心里担心的不行,但帝王面上却不露分毫,依旧是那副不辨喜怒的沉静模样看着众人从地上起身,道“你们这般架势朕假设这场仗是咱们赢了”
纪宸予爽朗一笑,道“陛下料事如神,臣等虽是废了些功夫,但也算是打了个漂亮仗,为陛下出气了。”
这真的不是在拍马屁,纪宸予和帝王说话时真的就是这样自然而然地称赞夸奖个没完,再加上最后一句那字里行间隐约透露出的宠溺语气,和他平日里不苟言笑、正经八百的行事作风相差太远,让周围众将领纷纷对他侧目不已。
怎么感觉少主和陛下说话的语气,不太对哈
只有拎着马鞭站在一边儿低调看热闹的阮秋娘毫无波澜,甚至还撇了周围这群摸不着头脑的大老爷们儿一眼。她心想呵,这算什么,她可是亲眼见过少主把这身娇体弱的皇帝陛下背回御驾的,姿势亲密得一看就知道他两有事儿的那种。
啧啧啧,慕云起在后宫失宠才得以复出,他们少主这走的怎么是反过来的路子
其他人的各种想法唐纪二人是不知道的,这两现在眼里都只有对方,要不是这儿人多,这两估计都得凑近些看看对方是否无碍了。
纪宸予虽不敢凑前,但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臣听说陛下方才忽然昏迷过去了,陛下此时感觉如何可需要传大夫”
“朕无碍,别费那心思了。”唐艾伦听着这话忍不住撇了眼坐在他身边吃巧克力吃得可起劲儿的小先生,也不想在这个话题上过于纠结,便道“现在情况如何跟朕说说吧。”
“啊、是。”见帝王说起正事儿,纪宸予抱拳一礼,立刻调整了心思,开始一丝不苟地汇报刚才的战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