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喊得这么急啊,怎么啦”
“前院发生什么事了, 我怎么听着刚刚像是洪公公在大喊啊”
“诶, 你还不知道吧我跟你说, 陛下他”
“岂有这等事天啊陛下怎么”
“嘘禁言洪公公下了封口令,此事不得乱传啊”
“老天爷啊怎么会这样”
“唉别磨叽了,赶紧的吧”
“但、但是那罪妃还在里面”
“晕着呢,别管她了待会儿洪公公问起罪来, 你担得住啊”
“但”
“快走快走少废话了”
原本守在门口的宫人们的对话一字不漏地传入了躺在屋内榻上地素衣女子耳中, 随着一阵脚步声逐渐远去, 那原本昏迷不醒的女子缓缓睁开眼那双平日里盈如秋水的双眸直直地看着空气中不存在的一个点,目光清醒而冷漠, 眸子中的柔弱伪装褪去后, 只剩下满满的算计和心机。
人都离开了。
她撑起身体, 摸着尚未显怀的小腹,坐在榻上不言不语。
忽然,她淡淡地开口说道“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一个黑影随着她的问话忽然从床榻后面绕出来, 在她面前利落跪好, 拱手行李道“那昏君在正厅里悬梁上吊了,是洪成发现的。”
“上吊”张明沁一脸的不可思议,看着那跪在塌前、蒙着面的黑衣人,向来柔软细腻的嗓音都吊高了一个度“他为何上吊本宫都还没上吊他上吊个什么劲疯了吗”
想了想, 她又追问道“那他死成了没有”
那黑影恭敬道“未曾死成,已经救下来了,只是还昏迷不醒。”
“昏迷不醒”张明沁自言自语地呢喃了一声, 脑子飞快转动,神色越来越凝重“不对劲,太不对劲了那昏君这段时间就像中邪了一样,简直变了个人”
忽然,她猛地一震,整个人停住了动作,低声重复道“中邪就像中邪了一样”
莫不是真的
脑中的想法逐渐完整,张明沁眉头一皱,当即就拍案而起,快速扯过一块包裹布,收拾了几件轻便衣物和一些金银细软包成一包,丢给了那一直侍立在旁的蒙面黑衣人
“此地不宜久留了,他已经对本宫起了实实在在的杀意,就算靠着腹中胎儿,最后怕也是难逃一劫乘着现在群芳园混乱,你们立刻带本宫离开”
那黑衣人把包裹背上,也不问为什么,就只问道“宫主打算去哪里,属下立即安排。”
被称为宫主的张明沁似乎完全褪下了明贵妃的外皮,原本清纯柔弱的气势猛地一变,竟是透出丝丝狠毒来。她拿起一根发带把满头披散的青丝飞快挽成宫人的式样,又从枕头底下拿出一套侍女宫装换上,不过片刻间,便把自己打扮成了宫中低阶侍女的模样。
张明沁“出京,去找个能驱鬼镇魂的道士来,那昏君此般作态太过异常,本宫觉得其中怕是有怪力乱神之事在作乱思无邪现在在哪驱鬼问神向来是他的拿手好戏,此般时刻,正是他派上用场的时候了。”
黑衣男子“思堂主此时在西北三郡,具体行踪属下尚未得知,这便安排人去查。”停顿了一下,那黑衣男子试探着道“只是这驱鬼镇魂之事,其实这大昱里也是有好手的宫主为何不去请那大昱国师来,也免去了舟车劳顿、四处去寻那行踪不定的思堂主之苦。”
“你懂什么”张明沁忽然变脸,猛地回头,斥责道“莫要在本宫面前提起那个贱人但凡本宫还活着,就绝不会求到她头上”
那黑衣男子挨了劈头一句骂,立刻垂下脑袋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