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絮叨叨通篇下来,似乎有一丢丢默认了黑衣靠近小娘子的意思。
但这只是白衣的权宜之计,与其做无用功的谩骂警告,抗拒挣扎,不如争取话语权,潜移默化叫黑衣对号入座,令对方有一种自个是二房的觉悟。
等他习惯做小,再徐徐图之。
白衣以大房的口吻,说了自己的吩咐,心中怨气总算消了些。
啧,若非不能面对面,他必叫黑衣跪着给他奉茶不可。
但转念一想,若是能够面对面,还奉茶个屁,直接刀刃相见。
第一千遍惋惜不能斩杀了对方后,赵允承深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认清杀千刀的黑衣早已登堂入室这一事实。
赵允承有条底线,他不会让夫人知晓有黑衣这号人。
只要黑衣在小娘子心中一直查无此人,他将鼻子捏紧一些,也是能够勉强忍受黑衣的。
子时过些许,温柔儒雅的郎君眼皮沉重,不得不上榻安寝。
待他意识模糊,不情不愿地睡去,另一个等候多时的意识,便迫不及待地醒来,坐起身恢复五感。
垂首静默片刻,黑衣抬起头,对着无人的前方扯出一抹骇人的笑,不过眼底一丝笑意也无便是了。
若是没有白衣的耽误,他何至于花了这些年还没完成心愿。
冷哼一声,黑衣屈起一条腿,身子向后探去,伸手从枕头底下夹出一叠宣纸妇人都没有白衣长舌。
满脸鄙夷的郎君垂眸抖开纸张,瞥了一眼开头,见是规规矩矩的叙述,不由诧异,这么干净的叙述真是久违了黑衣刚这么想,一句头顶流脓脚底生疮便映入眼帘“啧”
此等废话不过是浪费笔墨,能奈他何
赵允承略过白衣的废话,一目十行把信看完,慢慢地,他脸上浮现出一丝古怪。
“”
不对,这混账东西口吻不对劲。
电光石火之间,黑衣忽地握紧宣纸,脸上狰狞毕露“白衣”从牙缝里挤出那烂人的同时,那叠宣纸在黑衣的掌中尽数碎成粉末,可见他有多么地愤怒
白衣那猖狂竖子在信中一副大房的口吻是怎么回事
接下来要做甚需要他嚣张安排吗
简直猖獗自大欺人太甚
赵允承捏碎了信扔不解气,一脚将被褥狠狠地踹下床,瞥见身后还有个瓷枕,也一并摔掉“岂有此理”黑衣浑身怒火燃烧,想杀了白衣那狂妄荒谬的混账。
对方不过是仗着早他一步,与那秦三娘拜了个假堂。
便以此自持身份,想压他一头,真好笑,也不看看他认不认
门外,高远半夜听见王爷摔东西,有些担心,于是过来贴耳倾听,只听到里头传来“异想天开做春秋大梦,想压本王一头,下辈子”
均是王爷的声音,句句带着非常明显的愤怒,也不知给谁气的,嗓音都哑了。
高远摸摸心口,乖乖,这世上还有人胆敢压王爷一头吗胆子真大
“无知蠢货”高远听见王爷骂了一句,再就忽然桀桀怪笑了起来,在夜里显得,分外诡异“本王不过是捧你一句,你便以为那孩子真的是你的,哈哈哈哈,哼,你妻子三翻四次缠着本王,你认为的你的种,也是本王的,你有什么可豪横的”
黑衣这么想,却还是不解气,气死了。
他改变不了白衣先和秦三娘拜堂的事实,横竖他便是后来者,横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