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少见多怪,两辈子加起来,沈家人的确是她见过最好的亲戚。
但不知为何,她睇了一眼自己的夫君,夫君总是对人家不冷不热,透着很强的疏离感。
也许是跟自小父母早逝有关吧。
“对了,过两日有咱们沈府和另外两家一起合办的菊花会,到时候也去瞧瞧吧”张氏实在不知如何开口,只见她手指纠结地绞着帕子,已有打退堂鼓之相。
秦嫀瞧出她有话要说,但似乎顾忌着身边的郎君,便笑着对赵允承道“夫君,你刚才不是说有些困了吗便先回去歇息罢。”
赵允承听出她赶自己走,略带迟疑地瞟了她一眼。
不过女人家要说私密话,他自然不会留下来讨嫌“好,那我便先回去了,你和大伯娘,好好聊。”
顿了顿“也别聊太久,我等你回来。”
叮嘱完他便迈步离开,伟岸挺拔的身影消失在长廊转角处不见,张氏才重重松了口气。
这模样惹得秦嫀失笑,自己的夫君又不是洪水猛兽,怎么她感觉大伯娘好像有点怕她夫君的样子呢
此时张氏心里已是风起云涌好吗她满腹感叹,这位夫人还真真是受宠啊,一句轻飘飘的话就能让摄政王为她回避。
这么想着,那件事成功的几率又更大了一点。
“侄媳妇,修晏许久不回洛阳一次,唉,你看,眼下已近重阳,”张氏道“不若挑个好日子,开祠堂给你们父亲上炷香”
原来是要说这件事
秦嫀略微狐疑,这是应该的呀,但沈家人却好像并不敢跟她夫君直接提似的,竟是要拐弯抹角找她来说。
“哦哦,开祠堂上香啊,那是应该的。”秦嫀笑道“那我一会儿就去问问夫君的意思。”
张氏立刻点头“有劳侄媳了。”
她离开以后,秦嫀带着些许疑惑回去找赵允承,远远地她便看到赵允承在窗前逗一只画眉鸟。
那悠闲的姿态,清贵的气质,真像个不知人间疾苦的王公贵子。
比之她这名草根出身的小老百姓,不知耀眼多少。
“我的郎君。”秦嫀轻笑着喊了一声。
赵允承侧过头看着她,眼中闪过亮光,并没有刻意地去掩饰自己的欢喜,他提着鸟笼道“画眉儿,沈泓堂哥刚刚送来的。”
秦嫀见赵允承好像十分喜欢这只画眉鸟,心中挺触动“嗯,小东西生得真精致,你喜欢吗”
赵允承伸手逗了逗,无所谓地浅笑道“打发时间罢了,你和大伯娘说了什么”
“无事。”秦嫀脸色一窘,掩唇轻咳道“女人家的话题罢了。”然后再不经意地提起“重阳节就快到了呀,唉,你今年清明节回来过吗”
“不曾。”那会儿赵允承还跟沈家毫无联系。
秦嫀走近他,轻声说道“那今次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就去给长辈上炷香吧”
赵允承闻言,几乎已经知晓张氏来找秦嫀的目的。
“大伯娘跟你提的吧”他声音轻轻的,倒是不生气,因为这只是一件无伤大雅的事情。
沈家人是什么秉性,他心里有数,应该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嗯,你不勉强就去一趟罢。”秦嫀提议道,怎么说也是长辈呢,即使感情可能不算特别深厚
赵允承看着自己的小娘子,怎么说呢父亲这个角色,不仅是黑衣的禁区,在他这里,也并不想触碰。
当初挂名在沈家名下,只是为了娶妻罢了,其余多余的事,他其实不必去管。
不过如果秦嫀希望他去的话赵允承也不是不能妥协,只是有点抵触罢了“嗯,我会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