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半个月的消耗,就算真虚了,赵允承心想,上半月也会养回来。
说到这里,这次他醒来的时候,确实感到身体有些疲惫。
不过那并不是因为什么,只是因为阿娘的忌日快到了。
这么多年,黑衣仍是放不下。
他这是要慢慢地熬死自己,同时还要慢慢地熬死,那些他恨的人。
但是,依白衣看来,黑衣根本,连自己真正想要什么都不知道。
他什么也不爱,不迷恋,就似一具行尸走肉,活得毫无意思。
容王抱住满怀的温香软玉,闭上双眼祈祷,让黑衣活得更久一点,那样他才能和娘子在一起更久一点。
秦嫀捧着他的脸,云鬓低垂,吐气如兰,细细密密地亲吻郎君,眉眼,额头,带给郎君片刻的宁静温馨。
终是离不得她。
去江家应邀那日,白衣郎君同坐在马车内,美名其曰顺道。
那江家宅院所在之处,旁边是那汴河的支流,风景优美,树木林立,在河边租个小船垂钓,岂不美哉
租船垂钓
好不闲情逸致,这的确是自己的夫君所想得出来的事情。
江上日头毒辣,秦嫀未免夫君的盛世美颜被晒成黑炭,于是把自己头上的帷帽,送与爱郎“若是日头毒辣,夫君就戴上罢。”
赵允承拿着这顶娘子的帷帽,神色变来变去,虽然但是,他亦点头应道“多谢娘子关心。”
今日秦嫀盛装打扮,戴了金簪,着了绫罗,长眉连娟,美目盼兮“夫君扶我。”
伸出芊芊素手,由赵允承扶她下了马车,往那江宅门前一站,般般入画,占尽风流。
她一福身,执团扇笑道“奴家进去了。”
赵允承颔首,微笑叮嘱“茶会结束,先遣人来寻我。”
秦嫀思索,想必是他要来接自己,嫣然笑道“听夫君的。”
二姐姐站在身旁,见三妹妹和三妹夫难分难舍,不由好笑又羡慕“好了,最多两个时辰,我们也就打道回府了。”
秦嫀浅笑,这才与二姐姐把臂同去。
袅袅婷婷的姐妹二人身后,跟着各自的一名丫鬟。
赵允承站在马上旁,隐约能听到秦二姐问妹妹“三妹妹这团扇画得好生精致,这是何处买的”
那妹妹自豪地娇笑“实是我夫君画的。”
擅丹青的大才子,自打娶了媳妇儿之后,也逃不过帮媳妇儿画各种闺中物件的命。
“”容王摸摸脸,又看看手中帷帽,然后上了马车,让车夫送去河边。
船夫见有客人来,忙迎上前笑道“官人万福,可是要租小船”
赵允承问道“你有垂钓器具吗”
那船夫笑道“都有,您过来挑挑。”
于是赵允承就跟着他去了,这河边的小船生意,火热得很,许多船家靠这个赚钱糊口。
赵允承是个大方的人,给了船家一锭碎银,够得这船家全家嚼用一个月的。
只不过他不知晓,等他上了船,几个流氓地痞打扮的汉子,就过来要了那船夫的一半收入。
这是规矩,那船夫也不敢不给,因为给了钱他才能在这里安稳地做生意,要是失了这份生意,船夫就连这一半的收入都没有了。
收钱的汉子,忽地望着赵允承的修长身影,惊奇地问同伴道“刚才那郎君的样子,你瞧着像不像是上面要找的那人”
他同伴瞧了两眼,也露出一惊一乍的神色,于是二人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汉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