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这么晚才回来”秦嫀瞧着夫君仔细布好的菜,心中泛起甜蜜,然而浑身懒洋洋的,想起冤家刚才的凶悍,她仍心有余悸。
“是,被绊住了。”赵允承不多言,拿起瓷勺送她嘴里去。
他不仔细说,秦嫀也不追问,性子使然,她不是那种事事要过问的人。
吃到五分饱,夫妻二人才继续说话“这些日在家里好吗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秦嫀本想摇头,没发生什么事,一切都挺好的,但是想起二姐姐那事,她就笑了,说起来还是托了夫君的福,合该把这件事的后续告诉他“府里没什么事,我挺好的,但是二姐姐的喜事却是定下来了。”
赵允承听她说没什么事,就放心了,秦二姐的事只是顺道一问“不知是哪一家”
秦嫀笑道“姓严,是个士族,那郎君从八品官,唤严云祈。听说在摄政王手下办事,我见过人很端正。”
赵允承的勺子,铛一声放回碗里,不由惊悚地看着秦嫀,眼中闪过秦嫀看不懂的异色“在摄政王手下办事”
“是啊。”秦嫀说道“皇城司副使,官服很威风,哎”她忽地一拍手,发现了一个亮点“这么说来,我二姐姐就成了官夫人要是我那妹夫以后一直升迁下去,我二姐姐没准还能成为诰命夫人呢。”
言语间不无羡慕。
毕竟大姐和自己的夫婿都是白身,只二姐姐身份最高了。
赵允承听出了娘子的羡慕,眼神颇为复杂,是他疏忽了,忘了跟皇祖母交代,不要选摄政王身边的人。
眼下倒好,短短半个月就成事了,叫他想悔都来不及。
“说来夫君为什么不走仕途呢”秦嫀不无好奇,她对这块了解不多,不知道这是不是常态
“沈家没有走仕途的。”赵允承恢复从容,給小娘子喂饭,一边解释给她听“大伯是个有名的大儒,他的长子亦是读书人,因为人清正,喜做善事,在坊间名声清贵,受人敬仰。”
没有说得十分清楚,但秦嫀闻一知十,懂了,清贵。
说白了就是,人家根本不屑当官。
秦嫀瞧着自己无一不好的夫君,想想也是,当官哪有做名士舒服,于是她那想当官夫人的念头,就这么悄悄地在心底散去了。
秦二娘子的未来夫婿是摄政王部下这件事,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赵允承改不了也不能改,他日后想要不被识破身份,只能极力回避与那位二姐夫见面。
纵然是这样,也很可能会被秦嫀发现。
这件事成了赵允承最新的烦忧,除了担忧,还有浓浓的内疚。
终归是他骗了小娘子。
把小娘子拉进这沼泽里。
不管眼下过得多快活,他坚信有一日始终会东窗事发,到时候,承受非议倒还罢,除了黑衣,他什么都不怕。
哑奴是摄政王很早收用的一个江湖武人,一直忠心耿耿地侍奉摄政王,此前他的工作是听候摄政王差遣,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
这月十四那日傍晚,接到主子命令,要考察他的能力有没有退步。
那自是没有的。
但主子让自个盯梢他,却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因为主子的武艺比他高强。
哑奴觉得自己这次铁定完不成任务,事实也正是如此,他在摄政王府盯了一晚上,到天亮发现自己盯丢了。
“”
这不是为难我哑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