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卷卷提着保温桶走进医院大楼。
走出电梯,叶卷卷往陆厌所在的病房走去。
门没关,她站在门口顿了顿,然后抬手轻轻敲了敲门。
站在落地窗前的陆厌转过身,穿着校服的小姑娘一脸忐忑地望着他。
“陆厌,你吃晚饭没”叶卷卷定了定神,提着保温桶走了进去,“我带了炖鳕鱼,一点儿也不腥,你尝尝”
“吃过了。”
“”叶卷卷低头看了眼自己手里边儿的保温桶,再看向陆厌,“那等会儿再吃”
陆厌没有拒绝,问“你自己吃过了”
“嗯,”叶卷卷抱着保温桶,看着陆厌,杏眼倒映着他的模样,“你会吃吧”
陆厌不知第几次对她感到棘手,软和得没有攻击性,胆小易受惊,却不会逃开,让他感到棘手。和记忆中那个人完全不一样,这让他开始怀疑这个世界是不是自己熟悉的那个。
“等会儿吃,先坐。”陆厌伸手拿过她抱着的保温桶,“我有话要问你。”
叶卷卷听话地在旁边椅子上坐下,仰头看着他。
陆厌把保温桶放好,在床边坐下。
叶卷卷坐姿端正,双手交叠在膝上,表情认真得像被问话的小学生。
陆厌再次升起一阵无力感,他看着她,皱着眉叹了口气。
见他不耐皱眉,叶卷卷开始不安“陆厌你要问什么”
陆厌终于抬眼看她“你怕我”
“不怕。”叶卷卷垂下眼小声地说。
说不上为什么,他身上有一种让人心怯的气场。
叶卷卷也算见过大场面的人,但陆厌这种的真没见过。
尽管他待人还很礼貌,说话也客气,甚至还很温和。可他的眼睛总是冰冷的,看什么都不起波澜,使得他的温和和礼貌像是度量过的。
不是面对面的时候还好,一旦站在他面前,叶卷卷总忍不住打起十二分精神,活像小动物面对猎食者时的本能。
但叶卷卷不敢说。
因为那样显得她很没出息。
看着这样的她,陆厌压下心底升起的烦躁,让自己冷静下来,尽量不惊扰到她。
“我的事,你知道多少”
叶卷卷怔了怔“”
“我是你未婚夫,父母双亡,其他的事呢”陆厌表情平淡,语气却很温和,问话的方式一点儿也不拐弯抹角,“你上次说我们不在同一个班,我们同一个学校念书”
“啊对,你在博雅国际学校念高一。”叶卷卷看着这样的陆厌,有点慌。
陆厌从未将失去记忆的恐慌表露出来,叶卷卷还以为他只是忘了“不喜欢”的那部分记忆,因为他看起来并没有缺失常识。
叶卷卷深吸口气,“你在高一2班,等你出院后还要回去上课。”顿了顿,又问“你记得于蕊吗”
“那是谁”陆厌不着痕迹地套话,他熟悉的是很多年后的于蕊。
“她是你的同班同学。”叶卷卷说“我第一次来这儿的时候,于蕊把给你送的东西落在我病房,我只好给你送过来。”
她这么说,陆厌想起了第一次见她的时候搁在床边的蓝色纸袋,原来是帮人转交。
陆厌敏锐地捕捉到了不同“于蕊跟我什么关系”
叶卷卷迟疑了会儿,看着陆厌平静的脸色,才说“她喜欢你。”
“你还能跟喜欢自己未婚夫的人相处得不错。”陆厌多看了她一眼。
叶卷卷忙摇头“你误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