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章董好些了没”
梁京压根不知道章郁云是怎么替她跟许还业请假的,怕说多反而露馅,“伤筋动骨一百天,章爷爷又那么大年纪,恢复地还是很慢。”
许还业的母亲这两天也因为打扫卫生,扭伤了腰,许总最近同理心很重,听梁京如此陈述,嗐,索性什么都不追究了。
“去吧,别让某人等,他也难得和我张口用求。”
坐到章郁云车里,梁京才问他,所以你是怎么和许总请假的啊
章先生求许总饶圆圆两个小时给我。
理由梁京问。
章郁云答,徐家新居落成,早前章郁云并不在邀请名单之内,昨天临时才正式邀请他,都是携伴出席。
“我缺个女伴,你不是最合适也最逃不过的人选嘛”
“徐家”
“徐起屾夫妇,昨天在医院见过的。”
“章先生说的约会就是陪你参加应酬”梁京朝他投以冷漠地询问。
章郁云倦怠地神色,伸手,掌心来覆梁京的,“事分轻重缓急,我知道你不爱那些场合。但是,明明白白,徐太太请得是我和女友,我也不能随便弄个女伴糊弄人家,对不对,圆圆”
对与不对,梁京都不想去思量。她猛地别开脸去,看车窗外无限近黄昏的远远近近,车里其实消音很多,但她总觉得耳里某处重音击打、碾压地疼。
她适时地沉默,换来章郁云以为的默许。
他关照司机开车,车驰出去的那一秒,梁京心里困顿的口子也松豁开。
一切仿佛都往她事与愿违处奔进。
章郁云先带梁京来了名品店,他替她挑了件黑色一字领晚装,耳饰是对珍珠耳夹,因为梁京没有耳洞。
这一次他没有征询梁京本人的意见,只是参考场合,参考他的衣着,很笃定地告诉她,这套很衬你。
梁京情绪不高地任由章郁云拿主意,乖顺无话地去到试衣间里,穿戴好他的“自作主张”,
果然,社会世故的章先生,眼光不差,相反,他甚至比梁京更懂自己需要什么。
黑色更能烘托她的肤色,也更能包容她的年少无知。
梁京把乌墨长发归拢到左肩处,长裙衬窈窕,珍珠别在耳上也更灵气袭人。
试衣间里的人提着裙摆,款款出来时,章郁云还没来得及给喟叹,梁京先逼着他表态了,“章先生满意嘛”
“自然满意。”章郁云还满不在乎地和她促狭打趣。
试衣镜前,他依旧温柔和煦地站在梁京身后,二人如同上回购衣那样,用镜子作媒,互望互汇。
章郁云抬腕看时间,认真问梁京,“喜欢吗喜欢就这套,我们再去弄头发,嗯”
梁京听闻,细细端详自己,又像在镜子里端详章郁云,思忖良久,出口的话不是答他喜欢与否,而是悄然问他,“那幅字帖的用意到底是什么”
“嗯”
章郁云回地太风轻云淡了,梁京全然吃不透他,吃不透他的真实性,“我不知道章先生的生意经。但也懂你联络甚至紧密这些人脉的意义。
我只想确认一下,执意要我写那幅字的用意。”因为落款最后标的是梁京的名字。
徐起屾那边,很明显,章郁云的话音里听来,他做过背调的,包括徐的家庭。
而奶奶去探章爷爷的病,是提前跟章郁云约好的。
她们与徐家的碰面几乎是前后脚,赶巧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