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抵达停车场,再去店里取号,前面等号的就有四十多桌了。
且早茶只到上午十点。可以排队拿外带,但酒楼本身不做外卖。
后来梁京问章郁云,为什么一直不开发外卖服务哦,这不是你们商人该有的头脑啊。而且,对于我们这种懒癌患者,起个大早喝早茶,简直是受罪啊。
章郁云美食总是要此情此景地去享受的,拂云楼的早茶在于,它的盖碗、茶叶、餐具、笼屉、点心以及服务你的那些职业素养,最后,以上装在拂云楼这个锦囊里。
这才是一个系统的品牌。
就在梁京把他理解成匠人脾性的时候,章总又反驳也别说这么神叨。其实就是我们做过市场数据统筹,一来外卖影响食物本身的口感、口碑,二来传统鸣堂的经营模式更易于激发消费者的饥饿欲。
梁京呵,商人。
等号的外廊上,梁京呵欠连天。她起早了,今天又没外人,素面朝天,低低梳了个马尾。
陈妈去上洗手间好长时间了,还没回来。ee不放心,怕老姐妹出门少,这里又是庭院格局,迷了方向。
梁京去洗手间寻陈妈,果然人不在里面。
她即刻打陈妈手机,后者陪ee出来的,压根没带行动电话。
没有他法,梁京只能顺着来时的路回去找,没见到人影,就又折返回去。原来陈妈从洗手间出来,方向走反了,好在也领悟过来,抹身就往回走。
远远地,梁京看到陈妈从庭院那头的月洞里出来。
她将想出声,月洞那头是拂云楼员工泊车进出通道,
清晨七点,东边日出已然昭示个炎炎天了。
梁京眼见着有人从陈妈的身型轮廓里微微错开,
白衬衫上晕着烈日的光,披出些浓重的失真感。
他有随行的人,一位身姿婉约,步履款款的年轻女士。
那女士和他说了句什么,章郁云清淡一笑,那从容地笑还未在唇边尽数散开,就被迎面撞见的人,骇停了。
他人从鹅卵石铺陈的花街上拾级而上,正好陈妈也走回梁京身边,后者扶住陈妈,扭头就走。
陈妈没看见后面的章先生,自然也不知道圆圆这是怎么了,
章郁云看着廊檐东墙菱格窗分割出的光,从她耳际、眉心到脑后一一擦过
行云流水般地一个负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