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当她见闻了些生计之苦,在这表决心和孝心呢,权没听见,就你那口猫儿食的,我要你什么家用,自己留着用罢。
听者多少有点气馁
她不能同旁人比,室友们的独立自由也许是从搬离父母的生活圈开始。她不行,奶奶年岁大了,她不敢也不能提搬出去住,
眼下工作是要找,也依旧是陪奶奶住,同时,她也真情实意地想交点家用。
换一种正名独立的方式罢了。
沈阅川听到这儿,潜意识鼓励地问她先前大学兼职挣了多少钱
梁京抵那学期学费都不够。
那是遭不太圆满的兼职经历
梁京自幼学大提琴,大三那年经学姐介绍,去酒吧ive作了个提琴伴奏。这事原还算顺利,无奈那年梁淮安去江北探望奶奶,约当地一个原料供应商谈事的时候,正巧撞见了梁京。
没事也被这哥哥渲染出事了。什么酒吧鱼龙混杂,她又是个那里不灵光的呆头鹅。
出点事,我们整个梁家岂不是一道陪着被人笑
打那以后,梁京就再也没兼职过。
牢骚都冲沈阅川抱怨了,奶奶年岁真得是大了,她从前那样一个独立自主的个性,如今越活越迂腐了。
讨生计也被分出了三六九等。
梁京彼时才过二十,说些意气话也合情合理。沈阅川也不想扫她年轻气盛的兴,
不是梁老太太不支持孙女洁身自好地去历练奔走。而是梁家全当她是个病人,随时随地会发病的一个痴儿。
沈阅川比旁人都挨她近。她确实有些不好,可是又哪里都很好。
“工作的事,慢慢来。”时间不早了,沈阅川伸手喊侍者买单,“面包会有的,家用也是可以给的。”他温和从容地鼓舞她。
结账后,二人准备一道去取车。在餐厅门口沈阅川遇到了几个同行,后者一行是来碰头撺局的,那做东的临时要捉沈随他们喝一杯。
沈再三推脱,是带人过来的,还要送人回家,下回罢。
那男士听后,歪头若有深意地打量起梁京,“别啊,老沈,你鲜少同女人出来的,今天怎么也得卖我点面子,一道坐会呀。小姐意下如何”
那人冷不丁问起梁京的意见,后者被这促狭弄得有些难为情,知道对方误会了什么,连忙帮着沈阅川解围,“三哥,要不我先去拿车子,你和你朋友聊会儿,我在外面等你。”
沈阅川这边磨不开颜面,也明白梁京在边上尴尬无趣的心情,就放她走了,关照她小心点。
梁京得允后,都小跑出老远了,沈阅川还不放心地看了又看。
同行又是老同学的方先生打趣起他,“看来火候还没到家,怎么就能让人从眼皮子底下溜掉呢。阅川,你这人坏就坏在太好了。”
这家法式餐厅开在笼沙公馆里,听说老板是业界大拿,这餐厅光每年的地盘租赁费就是笔叫普通人眼花缭乱的数字。
经营起来的头一个目的也绝不是盈利。
从餐厅东门出来,梁京径直去停车场取车,东南角一隅,人工河边栽种着一排垂柳,夜风在吹,柳条在摆,明月藏在树梢间。
地上全是银白皎洁。
梁京坐进车里,一键启动后,蓝牙音乐自动驳接到先前听得手机音乐上
我说你好
你说打扰
不晚不早
千里迢迢
来得正好「注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