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享过十来年痛快日子,
而我,是一味跟着他们挨生活了。
关写意约朋友谈新工作室选址的事,关望亭一身t恤仔裤地赖在她面前,他直言,原不想这样会面的。
是姐姐你不把我们当回事,甚至正经瞧一眼都不肯。
“又因为你,我的工作说被免了就被免了。”关望亭拿手里的黑金甜品叉划桌布,尖锐的那头,划在白色熨烫过的布面上,留下几道赫然的小口子。
朋友避讳写意的家务事,连忙找了个借口先告辞了。
独留他们姐弟俩对话了,关写意依旧迟迟不开口。她饮咖啡前卸了唇妆,眼下也没什么礼数之顾了,当着久到在彼此人生里毫无立足力的人面,细致补好底妆和口红。
她还要去接儿子,不愿意同不相干人噜苏,“你要多少”
“一刀,咱们划干净,别再来找我,我不该你们的。”
她冷酷极了,今日的局面,她没想到关望亭能找到她跟前来。当然,也足够的主场,俨然,她早就料到这一天,料到还要和前尘往事的懊糟拉扯。
钝刀拉肉般。
“你就一丁点不记挂自己的父母嘛”关望亭嘲弄地问。
“我没有父母。”关写意蔑笑地答。
“是,你是没有。你爹去年没了”
关写意坐在位置上笑,笑一切与她无关的对与错。
关望亭一张口就是三百万。
“你整整逃离你的人生二十五年,要这些,算是少了。”如今他们同样姓关,却过着天悬地殊的日子。
他一把捉住姐姐的手腕,后者着实被他吓到了,再听清他的话,“姐姐,那天在酒店门口,你不认我,就该想到这一天的。”
“是你自己说的,划干净,我这里面还不谈你老母亲的赡养费呢。”
关写意恶寒地瞧一眼胞弟。都说血浓于水,当真的,还是腥臭的黑血。她从胃里涌上来难以抑制的恶心。
关写意扪着自己的心口,低低的斥责声,“冲你这副嘴脸,我一个子都不会给你。
实在不服,就找我来索命罢。”
关望亭就着手里的黑金叉子,吃他手边的甜品,这个店随便一块香槟千层都是一张票子。他替老板跑过腿,“章先生买过这家甜品给女朋友,他的女友是你的私生女你当年生下了个孩子
“我警告你,你敢去招惹她,我和你拼命”徐太太当即颜面全变了。
“或许我跟章先生要,更便利点”
关写意到底不比男儿心肠,她有软肋也有短板,轻易博不得。也不想这样嘴脸的人再去打扰圆圆,没有给不了那孩子什么补偿还去连累后者的道理。
有时候人会赌气,钱能解决什么问题
可是事实的霸道就是,钱可以解决一切问题。
她就是亲身受益者。
只是兜兜转转,命运终究是无情的。忠告她从巧处来,到巧处去。
临了,关写意答应支付弟弟这笔钱,但关家她不去去顾的,从前现在将来都是。
她说着,站起身,抄起手边的咖啡杯,从空中往桌上滑脱,不高不低的距离,足够将一个骨瓷杯磕碎。
声音在静谧欢乐甜丝丝的情境里,极为地突兀。
但关写意这日回去后,就再也没出门了,徐起屾对外给的说辞是太太近日身体染恙。
深夜,徐单方面联系了章郁云,诉求很简明要他开掉那个姓关的,理由大家心知肚明。
关家有个联建房在做商业按揭,目前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