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剩下的一些积蓄,就由着她同陈妈过日子。连同她将来去了的丧葬费全在自己手里,这一笔,将来单独淮安来领。
至于剩下的梁家家私,就保持不动,由着梁家这样一代代传下去。
“你们姊妹俩也别不平衡,世人都是这么过来的,男婚女嫁,也不只是我们梁家。总之,各人过各人的日子,心里记着一笔写不出两个梁,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ee到底没有再去细究给到儿子儿媳的产业如何分配了,那是他们夫妻俩的事,今日这样的局面,已然是万幸了。圆圆得这些,她也相信,姑娘心里绝不会喊不平。
从头至尾,梁京最边缘地站在角落。直到本家爷爷喊圆圆上前按手印的时候,她无声无息两颗热泪砸在红色手印上,晕染了一圈。
她依旧不言不语,章郁云说得对,终究要有这么一天。她这个时候绝不会逞什么孩子意气,那才是辜负ee的一片心。
因为圆圆知道,ee对今日这样平和的局面,已然超出预估了。得多少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圆圆以平等的继承权参与了这个家庭分配。
事情告一段落后,淮安同斯嘉送本家爷爷回去,梁京今日留在这里过宿。
老太太坚持要送本家兄弟出门,梁京细心扶着ee。
庭院里,二老热络话别,梁京担心ee扑了冷风,一味地替她掖好肩上的披肩。
车里的斯嘉望在眼里,迟迟不语。
送走了一干人等,祖孙俩一步挨一步地往回走的时候,ee径直来问,“是有什么心事一个晚上心神不定,愁眉不展的。”
“哪有。”
“你瞒得了你自己,都诳不过我老太太。”
是夜,圆圆和ee一道睡的。
天凉了,ee原本就怕冷,叫她开空调她也不适应,苦在这里没有地暖。
圆圆睡在她脚头,她小时候就经常这样,给奶奶捂脚。
“说说罢,我们姑娘又遇到什么难事了”老太太靠在床头灯前,戴着老花镜,手里拿着夜读的书也没心思看几行了。
梁京沉默许久,才把昨日的经过告诉了ee。以及,晚上章郁云的一通心神也一并相说了。
ee听后,显得郑重沉着极了,“其实你心里有自己的打算。”
“是。我并不想多嘴。况且他父亲这样的身体”
“嗯。”老太太合上手里的书,摘掉花镜,招手要圆圆到身边来,“先不谈你只看了那一幕,事态可大可小,章熹年如今身体一日一个变化。”
“任何人去透风声,都不能是你。”
挑祸这事,担得罪名大了去了。
不说章家名誉扫地,可能还要牵连到晏云都跟着吃枪子。
郁云同他继母的关系,大家有目共睹。
章家原本就为遗产的事打口角官司,这事平白挑开了,多少人不得安宁。
且退一万步说,章家那爷孙俩什么手段什么人脉,根基错综复杂。“圆圆你还年轻,不懂裹着张皮甚至遮羞布过日子的苦楚。”
一言惊醒梦中人。梁京兀自一激灵,
“ee,你是说,章郁云不一定不知道”
老太太定定阖了下眼,教诲圆圆日光之下,原本就没有什么新鲜事的。
圆圆,你一日没和章郁云夯实了名分上的关系,都不可以过分参与他的家事,
家家都是一个个圈,圈住的,是甘愿待在里面的人。
有些龌龊事,倘若他不言,那是他有他想守护的颜面;
他不同你说,也自有不说的道理。
梁京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