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奇祯的筷子自然而然就伸到白玛饭盒里去了。
等回去,乔奇祯把原封不动的午饭还给妈妈,说“白姨做饭更好吃。”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他也没多少嫌弃的意思,却激发了老妈的胜负欲。从此明丽认真钻研厨艺,甚至考了营养师资格证。
“其实也没做过几次,证书倒是摆得挺显眼。”乔奇祯戏谑说。
白玛淡淡道“明丽阿姨好面子。”
“她就是虚荣心太强。”乔奇祯的语气平淡无奇,像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
到北京,参加校考,两个人跑完这所大学跑那所学院,去了这个校区到那个校区,初试完是复试,复试完还有面试。打印准考证,找化妆店,洗照片,偶尔还要搬家更换酒店,你拦车我搬行李,你确认酒店预定我给司机开高德地图。
到第二天上午也没有考试的晚上,两个人才能坐下来,心平气和相互汇报一下战况。
都是全国各地来的应届生,比起文化生,艺术生多半对未来更明确,至少大学专业的选择是这样。本身就有一定主见,外加“艺术”这个词的天然加成,年轻人们迫不及待表达自己。
就连白玛都加了几个人的微信,更不用说乔奇祯,一天到晚消息99,可惜他压根不看。
白玛遇到的多半比较平常,交个朋友,交流情报 。
乔奇祯那里,没两句就驶入正题。去泡吧吗,去喝酒吗,去玩吗,去开房吗什么都有,乔奇祯看到的话会婉拒,没看到就算了。
乔奇祯和白玛一起去吃火锅。
铜火锅咕咚咕咚,冒着热气与辣油的香味。他们吃全辣锅底,坐在桌子两边,时而涮肉,时而看手机,忙里偷闲。吃完饭后,两个人回酒店,没想到被人叫住。
“乔奇”漂亮女生开口,身边是另一个漂亮女生。
北京的冬天,年轻男女聚集在各大艺校附近的酒店,住到同一家店是不可避免的事。
确认过黑色长款羽绒服,同是艺考生没错。
乔奇祯的昵称是“乔奇”。
说是昵称,基本认不认识都能这么称呼他。
专业不同,考试时间也不一样。乔奇祯遇到过哪些人,白玛不尽了解。她看了眼乔奇祯,甚至在考虑要不要先一步离开。
“你女朋友”其中一个表演考生问。
既然已经被抓到,也就没必要躲藏了。白玛微笑着否认“同学而已。你好。”
四个人乘坐一班电梯上楼,末了发现住在同一层。两个女生刚从便利店出来,塑料袋里都是啤酒,声称最近理想学校连挂,问能不能一起喝。
他们俩都考得不错,听到对方的情况,难免有点上岸人对水里人的怜悯之情,也就没拒绝。
白天酒店打扫过房间,两个女生倒是不认生,直接坐到乔奇祯床上。反倒是白玛坐沙发,乔奇祯坐垫脚凳。
喝不喝醉,酒量是一码事,想不想醉是另一码事。
眼看着两个女生喝多了以后颠三倒四开始在床上发酒疯,抛出一个接一个私密的话题活跃气氛。
白玛到底不习惯这种场合,借口去上洗手间。从里侧握住门把手时,她听到外面女生压低分贝,在问乔奇祯“真的只是同学”
附带着细碎而暧昧的笑声。
她握住门把手,垂下头,久久没能拧动。
出去以后,白玛礼貌地打过招呼,转身回了隔壁自己房间。
她洗了澡,擦着头发躺到床上。拿出手机,先回了爸爸妈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