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吓她道“杀头的事。”
夏锦如把嘴里的肉饼咽下, 满不在乎地道“说你能当皇后”
我被她问得一噎,“你怎么会想到这上面”
“哎”夏锦如以一副过来人的语气道“算命的嘛,总会故弄玄虚把最好骗的那个冤大头单独留下,说冤大头的面相贵不可言, 是男客就说能当皇帝,是女客就说能当皇后,常有的事。”
“可惜他不想骗我钱, 所以说的不是这个。”我拍了拍夏锦如的肩, 语重心长道“不过这些事情实在太过沉重,最好让我一个人来承担,你继续保持这副天真烂漫的模样就行。”
夏锦如对我这副故作老成的样子嗤之以鼻,嗤完以后, 甩开我放在她肩上的手,嚼着肉饼幽幽叹气“还以为好不容易找到个世外高人, 没想到是骗子。”
“为何非要找世外高人。”我自豪道“我大沅明明就有入世的高人郑太傅,文可安、邦武可定国是真正的国士无双。”
“郑太傅不能看相啊。”
“你肤浅”
和夏锦如分别以后我回到王府, 直接进了书房奔向书架, 打开装檀旆幼时玩具的那个箱子这些都是檀旆幼时宝贵的记忆, 所以我不觉得是杂物,但别人应该不会和我有一样的想法。
那方士知道得这么清楚,实在叫我心惊,我不信他真能算准什么,他之所以知道这里有这个箱子,应该是有人透露给他的消息。
我本不想在没问过檀旆的意见下就翻他的东西, 但现在为了验证方士的话,我只能克服心里的负疚感,专心致志地寻找里面所谓“影响国运”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其中有些精巧的玩意儿,按特定的方式打开就能发现其中的狭小空间,比如我现在正在开的一个木球,打开以后可以看见里面藏了一个小小的纸团。
我将纸团取出,肯定这应该就是方士想要我看的东西,因为整个箱子里只有这个纸团上有文字。文字才有可能携带重要信息,普通的玩具根本到不了足以影响国运的地步。
我将纸团展开,发现纸团上的笔迹略显稚嫩,从模式来看像是两个朋友在课堂上偷偷传递的小纸条,但纸条上写的内容却一点都不让人觉得轻松
“姑父的确功勋卓越,但锋芒太盛必定惹来猜忌,毕竟谁都猜不准陛下心中会作何想。”
“是否猜得准并不不重要,我爹跟陛下立了赌约,如果我爹胜,陛下会把江山拱手相让。”
“姑父威武。”
被人评价功勋卓越,有资格跟陛下立赌约,纸条又是在檀旆装玩具的箱子里找到,看来对话中的“姑父”是东平王无疑,只不过那时东平王还未得封号,所以檀旆没称父王。
如今的这位皇帝陛下真乃我大沅开国以来最有气魄的帝王,居然敢跟东平王立这种赌约,仿佛笃定了自己的江山一定能够太平无虞一般,就是不知他们赌的是什么。
以及这位说“姑父威武”的仁兄,和我心里的感想真是一模一样。
我把纸条再次揉成一团塞进木球里,将木球还原放回箱子,心中那个“东平王府当奸臣为何能当得这般坦荡”的问题终于得到了解答。
世人都以为皇帝糊涂,认不清东平王府的不臣之心,实则这皇帝和臣子是在下明棋我知你有不臣之心,却依然敢用你,反正我大沅江山在此,你若敢取,便来取个试试。
皇帝和东平王,都很任性啊。
我走到屋门口,把阿七叫来“你能不能帮我查点事”
阿七毫不含糊“夫人请说,只要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