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我越听越迷糊,“余进宝不该是想办法让自己逃脱罪责吗找这些人过来算怎么回事,自己嫌自己判得不够重”
“这是反其道而行之,绝地求生。”司空逸轩背过手去,解释道“因为证据确凿无法更改,便故意找人来闹这么一出,好让大理寺重新思考如何判决。”
我还是没懂,“为何闹这么一出就要重新思考”
“你刚才没听见大理寺卿的话”司空逸轩悠悠道“大理寺判决,依据的是大沅律法而非百姓言论,这样才能保证大理寺的公正性,虽然话是这么说,但办案的终归都是人,不可能像法律条文那般死板。这些人吵嚷着要大理寺重判的时候,大理寺卿他们自然就会自觉或不自觉地给自己一个暗示”
我顺畅地接口道“绝对不能像这些人说的那样重判。”
司空逸轩点头,说了句“然也,所以这背后出主意的人,着实高明。”
深谙大理寺的行事准则,又摸得清大理寺卿等人的心理,能做到这个地步,确实厉害,应该能跟我父亲那只老狐狸旗鼓相当。
我和司空逸轩在这边闲扯,盛淮那边也有了些许进展,在众人稍微安静下来以后,盛淮道“想必大家都知道,本朝自太、祖始便严禁党争,因此如果真有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为一己之争斗而不顾百姓死活,绝对会被严惩以正视听。”
士庶争斗是有,但因太、祖那道旨意压着,众人向来不敢闹到明面上,所以对应到现实中,双方最多也就吵吵架过过嘴瘾罢了,真要说杀人最起码现在还未出现。
就好比司空丞相家豢养死士,因为想把蒋氏排挤出旭京而动了手脚,一开始并没有想着杀人,连阿忠都嘲笑说一并杀了就好便不会有后来的事。
可若一开始就想着杀人的话,司空丞相也就会在一开始便下狱,哪里还有后来他成功驱逐蒋家官拜丞相的事。唉,说到底也是人心不足。
盛淮不能否认士庶斗争的存在,也不敢下定论说士庶斗争不会进一步恶化,这才是矛盾所在,这才是百姓最不能信任的地方虽说现在没有,难保以后不会有,难保以前有过没被查出来这种话是真没法回。
我不禁为盛淮感到忧心,不知他能否解决这个问题。
此时,站在一旁半晌没有说话的檀旆终于开了口“诸位静一静。”
檀旆虽然年轻,但毕竟是经过沙场历练的人,比起同龄人也多了一股军中将领的气场,认真说气话的时候,会让人有一种莫名安心、莫名想听的欲望好吧,这些都是因为我喜欢他而自动给他美化的形象,总之他的声音成功让那些人安静下来听他讲话,不知什么原因。
“吾乃五官中郎将,有时会带着人在旭京城中巡视,应该有人认识我”
檀旆停顿时,有人立刻接上话茬捧场“五官中郎将,我认识您你那时从旭京出征漠北,骑在马上的飒爽英姿,我也记得”
人群中响起一阵小小的回应,的确是不少人有印象。
檀旆淡淡地笑了笑,“那么想必大家也知道,我是庶族出身,与这位大理寺的盛大人士族出身不同。”
站在大理寺门口处的人闻言,看看盛淮又看看檀旆,眼神都慢慢变得迷惑。
“其实说到底,无论是士族还是庶族,大家都是一样的人,只是祖上做官的年限不同,很多时候很多事情有不同意见就像诸位与邻里之间、与亲朋好友好友之间有点磕磕碰碰实属正常,但不至于因为这些事,在面临外敌入侵时还要计较两人间的区别,不是吗”
众人愈发不解地看着檀旆,不懂他到底要说些什么。
檀旆气定神闲道“尸位素餐、贪污腐败,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