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无事,武贞打了两圈儿转,到底还是换衣服准备往芷蘅院去了。
等她收拾妥当,临出门时,唐姨娘没忍住又加了一句,道“你大姐姐人不错,你好好经营,这是难得的。”
武贞闻言随口应了一声,轻轻快快地出门了,表面上似乎没听进去,实际上上不上心,就只有自己知道了。
谁知到了芷蘅院,几个姐妹也正好在做针线,武贞进门来愣了一愣,苦着脸道“正是绣花儿绣得我累了,说来这儿散散呢,我来得不巧了”
武善闻言放下手里的绣绷子,笑道“淑儿急躁,我让她没事儿做做针线,静静心。你既来了,咱们好容易凑齐,玩儿些别的吧。”
武淑闻言在人背后悄悄冲她作揖,武贞刮着脸臊她,心想,当初给人甩脸子的时候何其潇洒,如今又这么好起来了,真是个简单的性子。
几个人商量来商量去,最后决定去钓鱼。
也还是个磨性子的事情,武淑一时没反应过来,比谁都兴致大,四个人说说笑笑到了园中。
李夫人听人说她们四个在园子里玩儿,便让人把兴哥儿也送来了。
多日不见,武善本来还道兴哥儿稳重多了,瞧着也像个样子。谁知玩了不一会儿,露出本性来,跟个皮猴儿似的左突右冲。
武静细声细气儿地劝他坐一会儿,他扯着嗓子冲妹妹嚷道“得得得,你休要管小爷。”
武善闻言皱了皱眉,斥道“你是谁的爷给我站过来。”
武兴虽闹得忘了形,也知道这位姐姐不好惹,冲她吐了吐舌头,扭身儿就想跑,他身后站着武贞,正想牵他过去打个圆场,谁能想到他突然转身要冲兴哥儿生得又壮,武贞被他撞个满怀,“哎呦”一声连连后退,武静忙去扶她,武淑也凑了过去,拉住了武兴不让他跑,一阵的“鸡飞狗跳”
兴哥儿犯了浑,在人堆儿里左推一下,右打一拳,武善还没来得及从亭子里下来拉架,一片混乱之中,只听噗通一声,武贞竟不知怎么掉到了湖里
武善忙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手忙脚乱地抄起鱼竿来想递给武贞抓住,好在园子里的池子是为观赏之用,不过齐腰高,武贞不错,尚算镇定,岸上的三个人七手八脚地挤着想拉她,她自己扑腾着站直了往岸边儿走来,几个大力仆妇忙把她拽了上来。
大冷的天儿,湖上还浮着碎冰,武贞嘴都是青的,三个人都把大衣服解下来一气儿批在她身上,此处离西院最近,武淑搂着她先去了自己屋里。武善一边儿让人请郎中,熬姜汤,一边儿让福儿快跑着去知会唐姨娘。
桩桩件件吩咐好,利眼一扫,肃声道“武兴呢”
自有仆妇领了命,四处去寻人。过了一会儿,把吓坏了的武小爷“请”到了武善面前。
武秉钧一届文人,并不崇尚武学,故而武兴自来也不曾接触这些。武善在李家长大,可不一样武兴别看人小,个儿也不小了,足到武善的下巴高,武善却攥着他的后脖领子一下把人提溜起来,悬空拎在湖面上,冷眼看着他。
兴哥儿吓坏了,又是向后够她的手,又是两脚乱踢,叫嚷得武善天灵盖儿都快掀开了,不由心想,之前分明让奶娘不许给他水喝来教育他,也不知是这小子记吃不记罚,还是奶娘阳奉阴违没有照办。
她的手稳稳的,还不耽误分出心神来想别的事儿,旁边几个妈妈可炸了锅了,这个说哥儿还小呢,那个嚷水太冷了,一个个情真意切,比刚刚救武贞时急切百倍。
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