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坏也不过就是坐视不管嘛人性之恶,此时的唐梅茹还并不能确知。
那不是救命的浮木啊,那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其实逢此巨变,武贞也不过就是强撑着一口心气儿罢了,被亲堂舅指着鼻子骂不知耻的时候,这口气儿自然也就散了,万、念、俱、灰。
那唐梅茹,能从这一群黑心恶贼的手中挣出一条出路来,自然也不是个光会站着挨打的,你做初一我做十五,当下也不管不顾地揭破了从安插在娘家的耳目那里打听出来的,这位掌家的堂兄的小妾私通的丑事。
也算是出了口恶气,没有什么可说的了,唐梅茹转身就走,再看这一屋子人一眼都嫌脏。
只是她并没有能从这一口扬眉吐气中得意太久,还没出唐家的大门,随侍武贞的亲信嬷嬷就发髻散乱,跌跌撞撞地迎头跑来。
武贞投河了。
没死在心狠手辣的河匪手里,没死在寡恩廉耻的夫家手里,死在了亲人手里,死在了她这个没本事的亲娘手里。
唐氏五内如焚,心绪紊乱,一口心头血吐了出来,却是无半点缓释,终是悲愤之下一头碰死在了唐家的大门前。
无用之事,可也的确是穷途末路、别无他法了。
疼痛过后转瞬之间,阳间之事便已俱在身后,唐梅茹怨气冲天状如恶鬼,一路跌跌撞撞寻找着前后脚儿命丧黄泉的女儿的身影,孰料竟不可得。
找寻间,碰巧迎面而来两位阴差,同行的亡魂尽皆避让,唯有唐梅茹迎了上去,急切询问武贞的下落,那两个面目可怖的阴差对视了一眼桀桀怪笑,道“那武氏当真是可惜,本有助剿河匪护佑百姓的功勋,来世定能托生富贵无忧人家,谁知却自尽了,如今只怕是不可入轮回喽。”
唐梅茹目眦尽裂,恨得发出了一声惊天得悲鸣,怨气如有实质冲体而出,这两个鬼差乃是异人之物,正是以怨气为食,未知这妇人身上何等冤情,竟是将二人供养了个肚皮滚圆,脸色也好看了许多。
这一下也算是得起好处,顿时态度好了许多,獠牙外突的那个甚至主动建言道“见你情状是有大冤情,我兄弟遇见则罢,倒发慈悲,引你去见五殿阎罗王他老人家最是善性儿公正的,想能为你主持公道。若果有冤情,令你暂时还阳自伸公道,前遭儿也不是没有先例。”
唐梅茹眼睛一亮,连忙施礼不迭,这位阎罗王在百姓有如雷贯耳的名字,自然让她又额外升起了些希望。
伸张公道在其次,罪魁祸首尚在人世享百年富贵,武贞被逼自尽却反而不可入轮回,实在是不公至极,令她无论如何不能释怀。
因升腾起了希望,一身戾气怨气亦散去不少,三人这便前行而去。
谁知该着倒霉事不凑巧,路上却遇到了个不速之客十殿阎王各有各的脾性,遇到的这一位,两个同行的鬼差亦口称“陛下”,却是吊眼凶相,喝问三人何往。
两个小鬼儿瑟瑟发抖,竹筒倒豆子把原委说了,那位大王便冷哼道“便是阳世间,百姓敲登闻鼓也要受一顿板子的,若是人人都来申诉所谓的冤情,我地府还不乱了套”
唐梅茹生怕被驳回,忙道“大人,别说打板子了,剥皮拆骨我也愿受。”
来人闻言更怒,冷哼道“却别大话,自然少不来你的”
打脊梁、滚钉板,就地一番酷刑受下来,唐氏早已没了人样儿了,主刑阎王得意道“兀那妇人,可还伸冤”
唐氏吐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