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善点了点头,道“好,既然如此,你就先回去吧。”
白梅跪在原处不动,撩起眼皮儿来偷偷看了一眼武善,又道“少不得还要再求少夫人夜长难免梦多,奴婢想着,还是应该尽快把两处的名帖讨回来才是。”
武善微微皱了皱眉头,不耐道“此事还需缓缓的斟酌,又非是拍脑袋就能办的,总要求得两府谅解才是。”
说着不等她再扯,就摆了摆手,示意她退下了。
白梅只得把后头的话咽下去,施礼退下了。出得门来,却是左思右想仍然觉得心里不踏实又因早已豁出去了,人都已经丢到这个份儿上了,也便顾不得什么矜持,叫来了桐儿嘀嘀咕咕咬了一番耳朵,这才回去,踏踏实实地绣起嫁妆来了。
为了从内到外压垮白梅,这回的事情武善一改以往一力降十会的行事风格,很是花了一番功夫及时间。
如今总算了局,也顾不得再秋后算账责备墨梅,长舒了一口气,叫了个小丫头进来敲打,窝在美人靠上,闲闲养起精神来。
一边还记着懒洋洋声音飘飘忽忽地对张裕洲道“今儿早上蒋府来了信,说是蓉蓉有了喜讯了明日我要去一趟姨妈家,你与我同去吗”
张裕洲闻言一愣,踟蹰片刻方道“自然是要去的,我也是很久没同庭芳兄叙旧的了,合该前去道喜。”
武善这才想起他与庭芳表哥乃是好友,便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张裕洲却把书往桌子上一扣,挤到了她脚边儿坐着,撩闲道“庭芳兄是昨儿才回的京吧,迎头见喜,可够他乐呵的了。”
武善闻言不由睁开了眼睛,看了他一眼,试探问道“怎么,世子羡慕”
这话答不好可是要惹事儿的,张裕洲明明知道武善的意思,却故意曲解道“这有什么可羡慕的诚然他是武职,出去跑两圈就有的升是比我要强一些,可别看太平年月,未必没有危险,我如今清清闲闲,拿一样的朝廷俸银,官位上虽差一些,我堂堂国公世子又不指着那个,何必羡慕”
其实避而不谈也是一种态度,武善忍不住轻笑出声,穿着罗袜的小脚轻轻蹬了他一下,没再说什么了。
世子的确是个体贴的人而另一方面,他同时也是个认真的人
认真所以办事情不能半途而废昨日是老相好半夜私会,今日自然就该和说好的一样,是“死鬼”男人察觉端倪,缠磨逼供了。
而体贴在这种时候,就不能太体贴了。
一直折腾到了后半夜,趁着两人去擦身整理,婆子们连忙进来整理一片狼藉的床榻。
老嬷嬷们见多识广,看见什么荒唐场面也见怪不怪,悄没声儿地光手底下利索。
有人收有人捡、有人去打水有人取新的被褥来替换,胡妈妈整到一半儿,从卷着的被褥里拽出了一物来。
黑色杭绸的肚兜,上头绣了一株纯白色的晚香玉,袅袅婷婷,却因黑白分明而在昏黄的烛光下透了一股子妖异的味道出来
胡妈妈见几个老姐妹似乎都还没有留意道,忙把那物什儿团在了手心,偷偷替主子掩藏好了。
第二日武善自然是起不来了的,世子轻手轻脚上朝去了也没有惊醒她,直睡到天光大亮,才幽幽转醒。
武善甫一睁眼,顿觉浑身上下无处不酸痛,便也不急着起来。正想叫人,就听到外头窸窸窣窣闹腾起来。
武善无奈,支起了身子道“外头什么事进来回话。”
众人这才知道武善已经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