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把脚底下打绊儿的少夫人扶到床边坐好,吩咐下人端了盏醒酒茶来,张裕洲小心翼翼地喂她喝了。
只是宫里的醇酿非比寻常,武善就算是照着平日里的量今儿也算是多饮了,何况酒又本是好酒,一盏酸涩的醒酒药茶喝下去,并没有多少缓解。
她都已经这样了,要还是平日里的那一套冗长的洗漱流程,未免就太难为她了张裕洲便体贴的让人拧来了热毛巾,亲自替她抹了把脸。
倒不是张世子没轻重,但玉容膏、卵青粉养出来的嫩脸跟他的能一样么,他照着平日里自己洗脸的那个力度一通抹拉,顿时武善的脸就更红了,墨梅在一旁看到直接惊呼出声,把世子爷挤到一边儿去,皮笑肉不笑道“世子爷,奴婢来吧。”
说着话呢已经手脚麻利的递上了淡盐水供武善漱口,张裕洲在一旁眼巴巴儿地瞅着,她人迷糊,漱了半天了还在那儿继续闭着眼睛咕噜咕噜,好像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似的,墨梅等了半天,才试探着道“少夫人,您吐掉吧”
武善这才略抬了抬迷蒙的眼睛,吐就吐吧,她像小孩子一样,嫩嫩的竟是把“呸”字说了出声,张裕洲指尖微动,喜欢得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可墨梅还在那里铁面无私地挡着呢,近看武善的脸上有几处都被世子爷刚刚的那一把给抹出了一道儿一道儿的出血点来了,瞧着甚是可怜,墨梅就更是不肯让世子平白添乱了。
一直到服侍着武善取掉狄髻,换去大衣裳,处处妥当了,墨梅这才再次冲二人施礼,终于退了出去。
张裕洲经过这么一闹,明明是在自己的屋子里头,眼前也是自己明媒正娶日日温存的妻子,却不知为何有了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喉头动了动,扶着武善的膝盖在她面前蹲了下去。
武善眼睛垂着昏昏欲睡,视线的高度正好就够看到他,由于一下就认出了眼前人是谁,颇有些骄傲地得意道“张胜斌”
声音有些响亮,又是指名道姓有冒犯之嫌,张裕洲吓得一顿,随后才反应过来,愉悦地心满意足应了一声,正打算说些甜话。
武善又接着道“你好像一个大傻驴似的,我懒得理你你跟你娘过去吧你,嗤。”
张裕洲凭着仅剩的一点儿自信,试探道“元元,我是张我不是比潘安么”
说完自己臊得脸一红,庆幸着此时屋内无有别人。
武善眼睛吃力地睁圆了些,辨认了片刻,伸手来拉扯他道“那你起来你是个不错的,你不用跪着。”
她自那次以后很少再说起前世的事了,张裕洲心思一转,趁此良机套她的话道“张胜斌是个坏的他做错了什么,你告诉我,我替元元出气”
武善却摇了摇头,认认真真道“我不能告诉你,你是我的心肝肉,我疼你呢,那些事都不好,我不能告诉你,让你伤心。”
张裕洲眼眶一热,揽她入怀道“元元,可我也”
说到一半儿,却被武善明朗打断道“我背上有一点痒痒,你帮我挠一挠吧”
张裕洲无法儿,只得止住了话头,就着相拥的姿势右手舒进她的鹅黄寝衣,把要说的话咽回了肚子里,先伺候少夫人要紧。
只是问她哪里,她上一点下一点左一点右一点,半天也不是地儿,还着急地催道“你快点儿啊,你好笨啊”
张裕洲只得暂时推开她,耐心问道“哪里啊,你能不能指给我一下呀我都摸遍了你都说不是”
武善抬起白生生的小手,很是不耐地指着自己的手背道“就是这里啊你真的好笨呐我能指望你点儿什么”
哦合着手“背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