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之韵撇了撇嘴,娇蛮道“那不就是嫌我烦嘛哎呀我跟表姐说话呢,不要你管”
武善不赞同地夹了她一眼,说给她更是说给毕允平听,好言劝和道“别胡闹,允平这话说到底也是为了你好,他那里点灯熬油的读书,真要你陪着你又该嫌闷了。我屋子都替你备好了,胜凝妹妹又也是活泼的性子,你在我那里踏实住着就是了,哪来那么多怪话”
毕允平忙连连道是,又礼数周全地对张裕洲拱手道“世子爷,见笑见笑,内子就多劳关照了。”
张裕洲忙让他一家人不必客气,又说今日见过,彼此称呼表字就可以了。
说起来,毕允平在蓟州城里算是极风光的了,读书人里的领头人,可别看张裕洲只比毕允平大了两岁,却是早已经功名在身,在朝为官,如今又领圣命修著典籍,若不是连襟儿,哪会把一个小小的解元放在眼里呢
不止是看在眼里,还悉心寻着话题问话,又对他这么客气,让人如沐春风,毕允平立刻就折服了。
更要紧的是,张裕洲是涵畅书院的山长文修遐的弟子,于读书、科举一道上也是甚有见地的,很能套得上一句“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论起时事文章,毕允平甚感相见恨晚起来
毕允平是个认真的人,而他一介书生,十数年来没干别的,就光读圣贤书了,所以他的认真也就都用在了这上头,谈着谈着就忘了今夕何夕身在何处了
那一头儿李之韵都和表姐腻歪够了,他们两个还在高谈阔论没个头儿呢,最后还是李夫人发话说天晚了,催促着他们各自回去休息,才终于“散场”。
毕允平这才酣畅淋漓,收拾了心神,一时又想起了迎娶李之韵时武善的风姿,心道这两人倒是彼此不辱没,非得是对方才堪配的。
也就毕解元是个老实人,否则把武善当初难为他的题目随便拿出一个来问张裕洲,那才叫热闹了呢。
李之韵住到人家的府上去,毕允平若是不跟着拜见英国公府长辈,就显得有些不知礼了,读书虽然要紧,也不至于就急在这一天两天,两辆马车便载着四人,一同往国公府去了。
张裕洲这次也没有骑马,与武善一同坐在了马车上。
此时只剩下了夫妻二人了,武善趁机问道了“怎么世子跟毕允平还挺有话说我看你们二人这一晚上聊得是热火朝天的”
张裕洲笑了笑,慢条斯理的看似肯定道“嗯允平的学问的确是扎实,问问题一个个的也很深,我却是已经扔得差不多了,若不是近来这修书的差事大量翻阅了典籍,我恐怕就要被他问个底儿掉了就这都出了一后背的汗呢。”
虽说是夸奖的话,但也能听得出来,两个人并不是很投契。
其实武善就算是不问,多少也能料到,张裕洲是个以笔征伐的,武善偶尔看他拟写的公文,也觉得是言辞犀利、鞭辟入里,执笔如执刀,字字刺人的心,可以说与他平日里温吞的处事风格很是不同。
而毕允平,则是真的谦和细致,温润内敛,且读书确实是读得又深又细,真说起来,当初老庄的命题是正撞在他手里了他这人就浑身上下透着老庄之道
武善闻言理解的笑了笑,又劝道“然而之韵妹妹从小就跟我亲,之能是劳世子多多担待了。等到允平高中,也有世子的一份功嘛。”
张裕洲不免嫌她没良心,在她鼻尖儿上拧了一把这还有说么不是为了她,今儿就已经不会担待了
而回到了国公府后,为了给儿媳妇面子,不仅徐夫人对李之韵温和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