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善急着回去操持武淑的婚事,皇后急着回去验证新计谋料理卓贵妃,好在皇上也是久未还朝心里不踏实,便着钦天监算日排时, 不日就要摆驾回程。
太后不喜内宫逼仄憋闷,打定主意是要留下的, 另有可她老人家心意的郡主和徐夫人两人,留下陪伴。
替父皇打前站,太子须提早回宫, 打点宫室仪仗等。
徐文如为显亲近荣宠, 特邀上了武善姐妹与自己同行。
太子侧妃的马车就是坐上她们三个并两个伺候宫女, 也还是绰绰有余,徐文如舒舒服服窝在上首, 调笑道“寿阳这下子可是逍遥了,大姐不回去, 你没有婆母顶在头上,便能当家作主了。”
武善与她渐渐熟稔, 也敢玩笑道“这话意有所指啊我倒要告诉告诉皇后娘娘,请她评评理。”
吓得徐文如连忙讨饶,说自己是胡言乱语。
偏有武淑这个笨蛋,拆自己人的台道“这真是我才反应过来,长姐竟是比娘娘、比文娇文媚她们都矮了一辈儿了啊”说着还不等武善骂她,又更惊奇道“啊呀比乐郁表姐也矮了一辈儿呢”
武善无奈看着这傻妹妹,气得有气无力的, 声儿都低了两分,道“是啊我都没想到。”
徐文如也添柴加火道“也就是黄乐郁如今不在京中她是个能闹挺的,等着吧,若还来了,可要好好儿占占你的便宜”
也没法子,嫁给了张裕洲,武善这辈分是吃亏,也怨不得两人逮住说事了
她吃了哑巴亏,便索性不再搭话。
又过了一会儿,趁着武淑向徐文如扫听何才人的事,方能松一口气。
何才人,便是当初哭想家的何子衿武淑竟是有情有义,惦念她至今。
提起她来徐文如也眼带笑意,劝道“你放心,她年纪最小,又知事,懂得明哲保身,便是哪边儿也栽派仇视不上她。何况,除了我格外招眼些,大家一个屋檐下住着,都是自贪杯惜醉人。若说是异姓的姐妹,那就假了,你必不信但好歹都能相互关照些。早些时候还常听她的宫女说她夜里偷哭,如今有殿下体贴,我们也常劝着,便大好些了。”
她所说的“自贪杯惜醉人”一句,正是武善借给她的戏本子中最离经最大胆的一本风月救风尘中的唱词,武善吓得忙冲徐文如使眼色,好在武淑倒不曾听出来,自顾叹道“众位娘娘若能体贴,倒还好些。”
徐文如也为自己说冒了正脸红着呢,赶忙接话岔开道“嗐小何宝里宝气的,招人喜欢呢你想啊,你不也是与她非亲非故,却能一直念着她么我们也是人心肉长的,也不是三头六臂铜心铁肺,自然也疼她呢。”
武淑这才放下心来,郑重写过了徐妃。
徐文如说着说着却又想起了别的事,低叹了一声,冲武善压低了声音道“娘娘有些心急了,同母后进言,说下回大选还要进人呢我刚说的那一句虽是遣词不当,但意思就是那个意思如今我们这些人,可不正是人人自危、同病相怜,哪里还有闲心窝里反呢”
她两个说私密话,武淑早已知机,坐远了些假意看着窗外,几个宫女也是聚精会神的盯着地毯上的花纹找门道儿。
也算得上是个能敞开了说话的场合,武善闻言不由瞪大了眼睛,乍舌道“这也太殿下毕竟是储君,又是几位王爷的长兄典范,如此,岂非有好色贪享之嫌皇后娘娘难道同意了”
徐文如撇嘴点了点头,道“嗯说是几位王爷定是要进人的,总不好单把殿下绕过去,到时恐怕不成样子母后就被说动了。”
这却是让人无话可说了,好在徐文如本也就是宣泄宣泄,没指望武善能安慰到自己,说过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