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有储君,国祚方熙。太子年二十,难道不该涉朝政都跟陈王一样,难道父皇就能放心了四弟都懂事了,就陈王一天天还跟个孩子似的,他这样装傻充愣,也就是父皇相信了,父皇他真是”
瞧她险些要说出不敬之语,被太子把嘴忙掩住了,笑道“好了好了,知道你替我不平。点到为止,不必再说了。”
徐文如也是贵人多忘事,都过了两三天了,这档口,才终于想起武善的话来,一骨碌从太子怀里挣了出来,头发滚得乱蓬蓬的,眼睛亮亮地道“殿下”
薛安怀看她这小模样儿,喜欢得跟什么似的。搂着腰笑个不住,以为她要耍什么宝逗自己开心呢,太子拍了拍小爱妃的脑门,脆脆答应了一声道“哎你说。”
只是听着听着,太子却不复玩笑了
听完低头想了半晌,咬咬牙道“使得。”
然而,两人才刚刚嘲笑完二皇弟陈王扮傻娱亲,以乞帝宠声犹在耳,太子就要效仿之还是有点儿抹不下面儿的。
好在没几日,正巧,底下人出了件不大不小的纰漏,正给太子爷递了个台阶。
太子的恩师薛太傅,其族人为置祖田强买强卖,逼死了人了
事情递到太子这里的时候难免稍慢了一些,事态已经一发不可收拾,御史台的奏折都已经堆在了皇上的案头了其中尤以栾炻栾大人用辞犀利,称“此事骇人听闻,太傅四十余年为国为君之劳苦功高,悉数抵消也”。
太子一听,这可是送上门来的机会呀,戴的端端正正的发冠故意一把取了下来,有些紧张地问徐文如“你说,我用不用穿两只不成对儿的鞋”
徐文如好笑劝道“穿一只殿下的穿一只我的”
太子一想,还是做不太出来,撇了撇嘴,匆匆忙忙跑出去了。
就这么蓬头乱发满头大汗地冲进海晏阁的时候,把皇上吓得从龙椅上都半站起来了再怎么忌惮再怎么约束,毕竟是亲儿子,见此哪能不心疼忙命左右搀扶。
其实太子青壮之年,哪至于这就站不住了但父皇开口,薛安怀紧跟着就打了打晃儿,一旁的大太监瑞公公忙殷勤地虚扶住了。
一靠近,心里头犯嘀咕,也不喘也不抖啊但能在御前伺候,他也不是个没心眼儿的人,知道什么时候该闭嘴,心疼得什么似的把脸愣皱成了菊花,嘴里还慌忙道“哎呦殿下,您这是怎么了”
太子急喘了两下,把气儿好容易倒顺了,方嚷道“求父皇,宽恕太傅”
自打办康郡王太子捞好处,这些日子以来爷俩儿就别着劲儿呢,武善一计解僵局,可不让太后喜欢她么
虽说最后薛太傅还是被严办了,但太子抱着皇上的腿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傻样儿还是激起了皇上的慈父之心,这些日子以来常带着太子读书,父子俩同案而坐共读一册,临了还要分享感悟。
如今同一个人,又献出了离间卓氏姑侄的计策,太后就更是看重她了,抬举她坐到身边儿还不算,想一想这孩子可心,怎么才算赏她呀片刻开口道“也有好几年没见到裕洲那孩子了,这次来怎么不见”
徐夫人忙道“回太后,裕洲奉命修书,不得旨未能伴驾。”
修书啊好事儿,清贵、且又是皇差,太后倒不好意思把人硬叫过来了,想了想又道“哀家记得,你有个二妹妹,定到了栾家”
作者有话要说世子“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