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喜比她还大,要说一点儿没想这些事那怎么可能深埋在心里的事别人拿出来说,她跟怎么了似的,一下跳起来,红着脸讷讷说不出话来。
好不容易缓过劲儿来,正想斥责这个没名堂的丫头,忽然,却又眼珠子一转。
武善情绪不好,小喜当时也是看出来了的,只是她猜的却是下头的几位少爷小姐一个个终身有定,要她操心的事也越来越少了,她当姐姐的劳心费力惯了,所以一时间免不了有些失落。
这么想着,又不敢自己去试,便坏心眼儿地撺掇福儿道“这有什么可嫌的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小姐也不是那不讲理的人。问问也使得。”
福儿傻乎乎的,没有她小喜姐姐的那份弯弯绕,干脆应了一声,出得门来,打算替武善去拎热水。
一路上想着“小喜姐比我还大一些呢,当比我还着急才是,却肯谦让,让我先去问罢了,谁问不是问呢,正好这事儿说起来怪羞人的,我索性替小喜姐问一问吧,小姐是我见过最聪明的人,举一必能反三,有了她的,还能少了我的么”
越想越觉得有理,觉得自己倍儿聪明,提着水,走得斗志昂然的。
路上遇到有认识她的婆子,笑着搭讪道“福姐儿,仔细泼湿了裙子。”
被人打趣了也不恼,福儿好脾气地笑了笑,低头一看裙子湿了半扇,绣鞋湿了两只
“怎么刚才竟没觉得呢”
水自然也洒得只剩一少半了,福儿有些着急,正站着想对策呢,后头却有人叫她。
一回头,原来是世安堂得小丫头澄儿,赶上来对她和善道“福姐姐,你站这儿一个人发什么呆呢刚墨梅姐姐见你半天没回去,让我先赶紧来提水呢,你小心回去她骂你”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墨梅已经把福儿挤了下去,管着武善的簪环首饰,也从二等提成了一等大丫环,福儿听了这话没有什么不服气,给澄儿看了看自己提的水,不好意思道“我给洒了,正在想是先送回去还是重新去大厨房提呢,还好你来了,咱们走吧”
福儿之所以敢这么不加小心,那也是有原因的,她们两个提回去的水其实并不怎么要紧吃茶是一种水、煮饭是一种水、盥洗是一种水,她们提的水,乃是烫茶具用的。
晚饭后、临睡前,品一品茶是她们小姐的习惯,有的人喝了茶会耽误夜里睡觉,好在她们小姐不会,难得是世子也不会,倒能陪一陪小姐,福儿把这事儿说给胡妈妈听,胡妈妈直笑得停不下来,也不知道有什么可笑的
叫福儿来说,小姐的性子确实有些太独了,和她们两个贴身的丫头也不贴心,和几位小姐们也只是有事说事,李表小姐虽亲近一些,但山高路远,也是白搭;听小姐说起,倒是和如今嫁给庭芳表少爷的卓家那位小姐好像处得还不错,出宫这些日子,每每收到卓小姐的来信都会心情很好,只可惜,听二小姐那意思,卓小姐那人不咋地,背后捅了小姐一刀子
所以,有世子能陪陪小姐,在她看来,的确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
呸胡妈妈那个老货,准是没憋什么好屁懂个什么呀肯定是笑话她大惊小怪呗,哪里懂得什么是为主分忧忠心耿耿呢说不准,还是在笑话她们小姐呢
这么想着的福儿,见到守在正房门口的胡妈妈的时候,自然就没有什么好脸色了,胡妈妈却没怎么注意到,拉住她们两人道“行了,不必进去了。”
澄儿闻言甩了甩酸痛的胳膊,费劲巴拉提回来的说不用就不用,不由有些委屈,追问道“妈妈,怎么了”
胡妈妈摆了摆手示意她别瞎问,低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