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辈子来算,武善也称得上是新妇毕竟才嫁人没几天,拍打自己的时候光顾看着避着前头的李夫人和武淑,全忘了身后还有个夫婿张世子了
忽闻一声轻笑,张裕洲凑到她耳边悄悄道“这是怎么了昨晚上没睡够”
眼看着李夫人和武淑都已下车正整理衣裙发髻,武善忙给了张裕洲一拐子,让他端正站好了。
白拍了一通,脸更红起来。
来时不情不愿的,进去以后武淑就不哼唧了陈丹夫妇竟也在,可算叫她逮着乐子了
武淑指给她看时,说实在的,武善这泰山崩于眼前而不动声色的人,也着实吓了一跳。
陈丹全换了一副模样,陈府见时,她虽眼露精光失于端庄,但也算是个清秀佳人,更别提曾经国公府上的如夫人,居移气,养移体,更是一朝翻身云泥之别。
却如今,陈丹嘴边两道深深的法令纹,乌青的眼袋,瞧着足足老了七八岁,武淑悄悄道“姐,你看她两个耳环上的玛瑙珠,不是一对儿的。”
的确,一个深一个浅。
可这都不是最让武善惊讶的,最让她乍舌的是
陈丹如今的这副神情,看人时两眼直勾勾的,独坐时又好似走了魂,脸色灰白,当真是当真是像极了张胜明死后的戚夫人。
这似乎成了另一种奇特的报应昭昭,想起虽说顽劣,但罪绝不至死的明哥儿,武善一点都不后悔把齐鸣推给了陈丹了。
除此之外,蒋府一行算得上是无甚波澜,不过是人到算礼到,总要来这么一趟。
只是毕竟是婚宴,礼仪繁多,就光是熬流水都熬过了大半日。再出来时,天已黄昏了。
张裕洲看了看天色,善解人意地主动道“今儿耽误了,明日再带元娘回来,同母亲一起家常吃一顿饭,也好母女俩说说贴心话。”
一家之主说话,武善在一边装乖,低头不语。
李夫人想了想,道“难为世子有心了本不该应,只是实在有一件事要同她商量若得空闲能回来一趟,自然最好,只是你们不可擅专,凡事请示长辈才好。”
夫妻二人忙应了,分道而行,往国公府去了。
徐夫人在他们去前也嘱咐过,说让多待一会儿,不必急着回来,可也没料到他们天没黑就回来。忙又把人请去询问,怕是武善心存顾忌,不敢久留。
二人到时,张胜凝也在。从前,武善没进门时,他们一家四口在一处,总隐隐约约能感觉到,养的和亲的就是不一样当然,也可能是养儿子与养姑娘不同,也说得通,只不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大家彼此都心照不宣。
以前每逢家宴,几个人都别扭张裕洲别扭,徐夫人更别扭,说是母子,谈起话来总好似君臣奏对
今日有武善在,两人竟多觉得自在不少,难得谈起闲白儿来。
就连素来没心没肺的张胜凝此时也感觉到了气氛绝佳,与别日大有不同,十分人来疯的在一旁跳跳脱脱凑趣道“母亲就别在这儿旁敲侧击了,母亲不好意思出口我来问嫂子,说了让你们多待一会儿,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可是跟我母亲不贴心,猜疑她正话反说呢”
这傻丫头要不是武善知道她的性子,还以为她实在蓄意挑拨呢
忙哭笑不得地冲徐夫人解释了一番,张裕洲也趁机道明天想再去一趟,徐夫人自然是准了。
另外,嫁妆这事儿都已经快成了徐夫人的心病了,借机就想找补,又道“如今与蒋家也算是姻亲了,不知道还罢,既然知道了,咱们家也得补一份礼才是,明早我让人给你们送去,托亲家夫人劳动一趟,把我的意思可要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