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中一直注意着走在长京和李之韵的中间,不敢离这个近了那个远了的,十分小心。
有她在中协调带领,半日下来,也算得是宾主尽欢。
所以没两日,长京又登门之时,武善也只以为是来寻她们几个玩儿的,只她手头有账本子在看,便吩咐把人先引到李之韵那里去,自己随后就到。
她看的是李夫人那里的开销账册,对了一下午了,有一笔怎么也算不清,正奋笔疾书,去带路的福儿慌手慌脚地跑进来道“小姐,长京郡主说有要事要找您,奴婢说您忙着,她”
说到一半儿,门外一声“武姐姐。”竟是长京已自顾自地闯进来了。
这还不是最怪异的,这孩子也不知是怎么了,武善还不及铺陈几句问她何事,她一进来就闷头冲到武善跟前儿,拽着武善的手就要往出拉。
武善吓了一跳,跟她别着劲儿站定了,道“这是怎么了,可是出了什么事曼曼,你有话且先慢慢说。”
长京头一抬,武善这才看到她两眼通红,略带怒意,不由一愣,长京已经又拽着她就要走,小喜忙拦在两人前头,蹲身道“长京郡主,请恕奴婢冒昧,我们小姐连衣服也不及换呢,这是要往哪儿去”
长京一把甩脱了武善的手,哽噎嚷道“你换裕洲哥哥就要死了,你只管打扮吧”
毕竟是关心则乱,好端端的忽闻这一个“死”字,武善光是听得了这一句,哪里还顾得思索细问呢,比她还急,抬脚就想往出走,还是小喜还灵醒些,又硬着头皮拦下道“还请郡主明言。张世子若是急症,该请郎中才是,寻我们小姐做什么呢”
她想得坏一些,怕这是张世子联合眼前的长京郡主做的局,到时候人去了,来一句“害了相思病,再见不到你就要死了”,那她们小姐还做不做人
长京却冷哼一声道“急病他是得了疯病了你起开,当心我先打杀了你这贱婢”
这可没道理了,武善见她这样,不由眉头一皱,人也慢慢冷静下来了,长京郡主的小名“曼曼”这时也不再叫,道“郡主,就算是不容我更衣,您也没时间解释,可以,我理解郡主心焦,只是,总要让我通禀家中长辈吧。”
长京这会儿也略微平静了一些,没那么魔怔了,一双眼中不知不觉带上了些许恨意,冷冷道“武姐姐请便,你能心硬到今日,我原不该奢望你突然之间就有了人气儿了。”
这话与指着武善的鼻子骂“你不是人”快一个意思了,小喜愤愤不平,正要开口还嘴,被武善以眼神无声拦下了。
有的事,只能是两个人之间的事,无论如何也容不下第三个人,所以她没有向长京解释的意思,也没有那个必要。
但,看在往日情份上,武善一向只把她当妹妹般宽容忍让,也不必非要等她正在气头上的当口跟她争一时之长短。
何况,小喜一个下人,屡番出头冒犯,真把郡主惹急了,吃不了兜着走,也不是武善乐见的。
长京的精神状态明显就不对,武善一身家常的打扮,绿绸裤,鹅黄织金纱马面,配的却是件梅子红小袄红配绿,别提多傻了。
只是此情此景显然也不容她换了,武善遣人知会了孙舅母和长公主,言简意赅交代清楚了,这才转回向长京道“郡主请。”
长京到底也跟她好,叹了一声僵硬地扯了扯嘴角,道“我知道武姐姐必是恼了我的,只当我得罪了吧。”
武善摆了摆手,问她可会骑马,人家眉头微蹙,疑惑道“都这时候了,路上就别额外耽误了,坐我的马车去吧。”
得,武善也大概知道她眼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