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等武贞察觉不对疑惑发问,武善就已神色如常,话接前言的继续道“其实, 我本也想着这事儿呢。你是她生的,在唐姨娘眼里你总还小呢, 恐怕,你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三言两语就打发了你。此事少不得, 还得我出面, 替你斡旋, 我一个局外人,才能让她平心静气, 听得进去呢。”
武贞一想可不就是如此,她回回长篇大论, 说得口干舌燥的,唐姨娘却只消一句“你懂什么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粮还多呢, 要你个小丫头片子在这儿说嘴”就把她堵得哑口无言,可不就是非得姐姐出马么便甜笑了笑,挽住武善干脆不矫情道“如此,便多多有劳姐姐”
揭过了此节,武贞又生出了也想为姐姐分忧的心思,吭吭哧哧道“姐姐,我听二姐姐说了你同张世子的事你, 你能跟我说说么我也想为姐姐分忧”
武善闻言一愣,心道“又是这个武淑”
随即才被她话中之人扰乱了心神。
我与,张世子
第十签,庞涓观阵。
此一典故,说的乃是庞涓与孙膑同师从于鬼谷子,庞涓忌惮孙膑之才,同事魏国时阴谋设计,使孙膑受刑。孙膑假作癫狂方得以脱身,投身齐国后,齐威王以之为师。等到齐魏两军对垒之时,庞涓营地观阵而不得破,遭弩射,也算是死于孙膑之手。
我就如庞涓,机关算尽作茧自缚。
持灯更觅火,他乡外客寻,张裕洲就是我的火,是我的他乡外客
武贞可不知道这些个中隐情,而武善到底遭不住妹妹歪缠,何况她自觉“心底无私天地宽”,无甚不可对人言。且武贞又是个嘴紧的,想了想没什么说不得的,便难得放松了心神,打算一吐为快。
一吐为快可不是横冲直撞,仔细想想,对武淑、对张裕洲、对徐夫人、对长公主,她舌灿莲花的,都不知说出来了多少个不同的版本了
哪一个都是半真半假,似是而非。
武善苦中作乐一点甜,心想权当是个消遣,脑海里就又开始编造另一个新的故事起来
她起了促狭心思,颠倒黑白,对武贞说成了
因身处富贵,从小她就不缺金少银,当初没回京城之前,一开始与张世子也曾两情相悦,想来,那英国公府也是个不会委屈了她的门第儿,便曾打算将郭老夫人留给她的一份丰厚的嫁妆分给更需要的,几个妹妹。
张裕洲美其名曰替她着想,觉得她不应该这样,是她的就是她的,没少唠唠叨叨地劝她。
而另一头,武靓也不知怎么听说了此事,觉得身为堂妹她理应也分一杯羹,就开始谋夺她的嫁妆,使了很多小手段,张裕洲呢,气不过,杀鸡他用牛刀,开始处处对付人家武靓一个小丫头闹出了很多的不愉快,险些撕破了脸皮。
武老爹被贬官前,好不容易他们两个达成共识了,武善也原谅张裕洲曾经数度多管闲事了,怎料却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终于,李夫人一句话使武善醍醐灌顶,自然是一拍两散,各归各路了
你别说,这么一编纂,还挺像那么回事儿,嫁妆就好比是世子位,武靓就充当了戚夫人此子传谣造谣,也算是一报还一报,武善拿她来打趣一点儿也不理亏。
武贞听完微张着嘴,有些没赶上趟儿,半晌疑惑道“姐姐我,我斗胆,说说我的想法,说的若不对,求姐姐教我,可千万别恼”
武善闻言嗤笑了一声,道“瞧你说的,我就那么爱恼你就说来,我保证,我眼皮子不带动一下的。”
武贞不像她那么轻松戏谑,谨慎地又再斟酌,方措辞道“我看姐姐,似乎是钻了牛角尖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