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了一息,武贞和武兴也相继反应过来了,见武秉钧点头作答,都高兴得椅子上有刺一般坐不住了,其他人就都要差一些了,拉着三人低声询问起来。
这世上有两种心腹,一种是功劳苦高,一种是施恩笼络一种是受,一种是予,而后一种,往往比前一种更让人放心采用
武秉钧承太子此恩,从此就算牢牢靠到太子身边了,果然是因祸得福,苦尽甘来不由得武善喜形于色了。
至此,将事情说完以后,武秉钧也难免的露出疲态倦容来,众人见状忙纷纷告退,只留下李夫人侍奉左右。
武善慢了一步,把这些日子以来,英国公府、栾御史府等出手相助的一一告知,斟酌观望的、落井下石的,却是一字未提,可也足够让人心里有数了,武秉钧露出沉思之态,温言令武善早些下去歇息。
武善出得正院,不由长吁一口气,一月以来沉积的心事乍然尽散,浑身轻松。
举目但见,月色朦胧浅淡,菊花当时初绽,难得倒起了闲心夜下逛起园子来。
福儿侍奉在侧,挑着灯亦步亦趋,一边还不耽误的嘴里念念有词道“老天保佑,后福无穷,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武善闻言展颜一笑,带着笨丫头福儿,慢慢踱回了芷蘅院。
谁料,院中竟有客候,武善看着坐在榻上,一口一口呡着玫瑰露的武淑,不由有了一些不大妙的预感。
武淑正此时也回过头来,见武善回来,不由眼睛一亮,不顾姐姐脸色,缠上来道“姐姐,三月之期遥遥已过,不知姐姐考虑得怎么样了”
果然是这事儿,武善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恶狠狠戳了她的额头一记,怒道“你个小讨债鬼,真是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你也太肯催命了,一事才完你就又生事,都不够你急的你是收了那张裕洲的银子不成”
话音才落,就见武淑的脸上一闪而逝一丝心虚之色,却马上又调整好了色厉内荏道“瞧姐姐说的,我也是关心姐姐嘛”
武善疑窦顿生,定定看着她,压根儿没理她那哩个儿啷,面无表情地盯得武淑直发毛,才又启唇道“什么时候”
武淑这下才死心,知道是瞒不过了,丧眉搭眼儿的哼唧道“就是陈府赴宴后,张世子说把我喜欢的他庄子上的那匹马送给我”
武善看着眼前那毛茸茸的头顶,气得又想上手,忍住了继续“逼供”道“你二人,如何串联日常并无相见的机会啊”
武淑既然已经被识破松了口,也就不再做无谓挣扎了,竹筒倒豆子有问必答,道“是长京郡主两头传话姐姐常带我们各府赴宴,总能碰到她。”
武善闻此,终于脸色一变,不敢相信道“曼曼她,她不是倾心张裕洲么怎会是她”
武淑能拉一个垫背的是一个,非常痛快地出卖道“她说了,她是没戏已经定了亲了。悉数众家贵女,唯有姐姐勉强配得上张世子,能让她气稍微顺一些,所以愿意从中协助。”
武善突逢此等奇闻,一时间哑口无言。
武淑偷眼观她脸色见似乎并不是很生气的样子,便又跃跃欲试地道“姐姐,这都是小节,姐姐只说考虑的如何了”
武善没好气儿地斜她一眼,道“本来我气消了,现在旧仇才消,又添新怨”
武淑一听急了,哀求道“别啊姐姐,别啊,世子也不是存了什么坏心眼儿,就是让我帮忙试探一下姐姐的意思,这个知己知彼,百百般都是为了姐姐嘛,可千万别被我把这事儿搅和了,那我罪过可就大了,姐姐千万别啊”
正说着,武善恰好余光瞥见了在一旁掩口偷笑看戏的小喜,顿时迁怒道“笑笑笑,你吃了笑药了还不把东西撤下去大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