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指在正月十五日这一天女子们走桥渡危,登城门摸门钉,午夜方归。
这夜,“妇人皆戴珠翠、闹蛾、玉梅、雪柳, 菩提叶、灯球、销金合、蝉貂袖、项帕,而衣多尚白, 盖月下所宜也。”也堪为是一年之盛景。
去年就因为武贞病着,给耽误了一年,这回, 三个妹妹强忍着遗憾, 还是懂事道“算了吧, 人挤人的,想也没什么趣儿。姐姐才大好了, 别出去一趟又冻病了。”
武善哪舍得留这个遗憾呢,笑着道“这一病也够厉害的了, 想来起码有一整年都不会生病的要病也是明年了。”
大节下的犯口忌,几个妹妹一听都娇嗔着“呸呸呸”, 嫌她说话不注意,武善只得尴尬得连连道歉。
李之韵笑道“焉知这一病,不是因为去年没走这一圈去疾才有的呢,这回可不能再错过了。”
这话说的还像样些,理由也正当,请示了李、孙两位夫人,又约上了黄乐郁, 到点儿就兴兴头头地换上了白绫袄相携出门了。
数日不见,今儿听她自己说起来,众姐妹才知道乐郁都已经定了亲了。
要说她这亲事,和她姐姐比起来,那可是大相径庭乐陵表姐当年,一来是自个儿心气高,二来,秉陶姑姑对这个精心培养的大女儿那也是寄予了厚望的,自然指着她奔好前程,嫁入高门,争光长脸。
轮到乐郁时,秉陶姑姑把一腔与大女儿不够亲近的遗憾都投注到了她身上,多有娇宠,养成了她天真烂漫的性子,如今,在亲事上也只考虑着怎么能让她顺心,不受一点儿委屈。
因此,乐郁定的是徐家二房的徐文逸。
黄、徐两家儿就住在一条街上,徐家已故的老夫人又是黄家的嫡支出身,若尚在世,那乐郁也是要叫一声祖姑奶奶的。
如今虽说不过暂是只影影绰绰的两家通了个气儿,不过到底是过了明路了,未来婆家也不会少盯着她看的,她日后再想出门玩乐,恐不易了,逮着这一次机会,自然是分外珍惜一次要赚够数年的本儿才行。
黄乐郁在马车上时还能耐得住,一下了车,立刻把随她同来的卫依兰“甩”给了武贞应酬,拉着武淑就钻没影儿了。
武善忙命看护的家人跟上,自己和李之韵、武静也慢慢逛起来了。
她和李之韵都是见识过北市的人,再看这东街灯市,自然就只觉得小里小气无甚看头了,武静却新奇得很,牵着喜梅一会儿抬头猜灯谜,一会儿垂首看小摊儿。
李之韵含笑看着,突然悄声道“听说表姐想撮合小表妹和李之菂呢小表妹这么可爱,配李之菂可惜了。”
武善被她直愣愣地说得脸一热,搡了她一下,道“你胡说什么呢,不知羞了么不过是长辈们的意思,什么我撮合的”
李之韵撇嘴笑了笑,又叹道“也不知我的姻缘,将来落在何处”
武善瞪圆了眼睛,两手放在滚烫的脸上冰着,道“了不得,瞧瞧,这丫头越性儿疯魔了,嘴里什么都敢往出说”
李之韵很嫌她表姐太老土,小翻了个白眼儿,道“姐姐好古板,跟个老学究似的了。这里又没有旁人,咱姐妹说说私房话又怎么了“
说着又更直白地议论道“反正,我娘肯定是不想我远嫁的,我估摸着,蓟城都出不了,可是同龄的人里,说句拿大的话,一个叫我瞧得上的也没有,把我逼急了,我嫁给蛮子去”
武善被她一说,先也检讨自己两世为人,心态难免太过老成,说起这些少女心事来,总是隐隐别扭,刚想要“端正”了心态听她说话,可她未免也太跳脱了
武善被她逗得支着腰笑起来,道“胡扯八道,那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