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裕洲这这这那那那,语气里透着一股另有隐情,被齐鸣尖着嗓子一口打断, 张裕洲不说了轮到他说了,他又依依懦懦的, 跟蚊子哼似的听不清说了些什么。
他哼完了,张裕洲有些为难地道“我还是先,我先, 齐公子好好休息吧。”说着匆匆退了出来, 语气里的做作劲儿挡都挡不住, 果然他前脚走,后脚陈丹就娇嗔质问起来了。
武善实在没忍住, 笑出了一声“嗤”响,赶紧背过脸儿来假装无事。
张裕洲这时也一脸难言地退了出来, 明显压低了声音但里头绝对能听到地对武善道“县主,是忠毅侯府原来的那位西席。”
武善装大尾巴狼, 故意疑惑不解道“忠毅侯府的什哦,就是,就是说他虽有一星儿才学,但心性太差,不堪大用,小家子气,难有建树的那个吗”
一连串四个词甩出来, 哪里像是不记得的样子,张裕洲忍不住喷笑出声,赶忙咳了一声,道“是啊,他虽差些,不堪教授之职,但那日我的话却是说得太白了,后来果然闹得人家紧赶慢赶就被辞退了,一点儿脸都没剩下。我听说以后很是后悔抱歉,谁想今日又碰上了噢,我说呢,到底是小地方的人,见识又少,我看多半是听到我的名字才又给吓病了,唉,真是罪过。”
正在酣时,武善还想接着搭呢,陈丹一脸怒容地三步并作两步冲了出来,瞪圆了眼克制道“还请世子慎言”喊完平了平气,一脸正义凛然道“世子,长运哥哥他不过批了两句您的文章,说到底,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你们见解不同,本没有谁对谁错。可您却因被扫了面子,故意携私报复,害得长运哥哥被辞退了不说。如今时过境迁,多少恩怨放不下,您却还要在众人面前颠倒黑白实在是实在非君子做派”
武善一时间眼都瞪大了,颇感叹为观止,惊讶劲儿过去了,随着就是可气可笑气是气虽则没安好心,但到底做的是好事,她却狗屁不通说了这一车的话来恩将仇报,气得武善甚想令她见识一下什么叫“武无第二”;笑是笑,张裕洲一时间脸也垮了下来,张了张嘴,肯定也是不知道该跟这位奇人说什么
武善是来看笑话的,又不是真来当好人的,眼看如此,翻了翻眼睛立起来就走,一句多余的话也欠奉。
陈丹一脸的“好啊,你理亏了吧你自惭形秽了吧”,脊背直挺,目光炯炯地看着武善,武善也不稀得理她,一阵风般出了屋子透气儿去了。
蒋庭芳左右看了看,忙也追了出去,劝她道“表妹,你别跟她生气,跟这种人犯不上的。世子爷的为人我最知道了,表妹也不是那起子无的放矢的莽撞人,我们都看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只是陈丹她当局者迷,咱跟她说不清的,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表妹也不必替她担心了。”
里头张裕洲也有些起火,但他毕竟是把周全礼仪刻在骨子里的人,没有像武善那样痛快洒脱,虽态度冷冷淡淡地,但到底忍住,绷着脸又客套了两句,干巴巴道“许是误会了”,方也甩袖出来了。
唯有武淑最“坏”了,看明白了以后留在后头,故意跟陈丹道“丹表姐,没事儿,我知道肯定是两边儿有出入,许真是误会了到底,你是日久见人心呢,不用听那张世子的一面之词”
引得陈丹攥着她的手颇感安心,点头不住道“是,正是呢。”
也不知是说给别人听呢,还是心也已经虚了,说给自己听呢。
武善其实并没有多生气的,哪跟哪儿啊,不过就是一时之恼罢了,相比起来,要真是有气没处使,倒是武靓还更可气些。
从陈府告辞后坐在了自家的马车上,武家四个人那脸就都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