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据头裹枕头,一下下往墙上砸,一边砸,一边嚎:“我滴个心啊现在哇凉哇凉的”
柯霁早把床让给他,自己翻上横梁,这会儿坐在屋顶下边,拿手堵住耳朵,等梁据哭完了,才放下手,说道:“你再哭,别人当我欺负你。”
柯霁数落起来毫不留情,“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对着女人流口水。”
梁据一头扎进被子中,闷声道:“我哪有流口水”
柯霁嘴里噙着一抹笑,“你可知道梁郡主与我说了什么”
梁据从被子里爬出来,探头,“还能说什么亲家人不放心我呗。”
柯霁就知道他猜不出来,直接答道:“国公府不太平,她早招了修士来看,只不过多是酒囊饭袋。”
“不太平,怎么个不太平法”
“闹鬼。”
梁据下地,四处嗅了嗅,又趴回床上,“哪里有鬼我半点鬼的气味也闻不见。”
柯霁点头,“我也察觉不到。”
一般来说,残魂流连人世,会向外逸散无可隐藏的阴气。
再厉害的鬼修也不可避免泄露阴气,故寻常道修使个符箓,就把他们给找出来了。
梁据抹了把脸上的泪痕“她不会还想让咱们帮着抓鬼吧不了不了,赶紧走,我要离开这个伤心地”
柯霁飞下横梁,走到桌前,不紧不慢给自己倒了杯水,“若此事跟害得你头撞墙的人有关呢”
梁据“呀”了一下,忙不迭凑到跟前“你指谁,曼娘”
曼娘即惹得猫大王少男心妄动的少妇,也是他侄孙媳妇,梁郡主的儿媳妇。
白日那一声“母亲”把梁据给吓到了,其实人家才二十岁不到,是作为填房嫁进国公府的,嫁进来没两月,丈夫就过世了,只能和同样寡居的梁郡主朝夕相对。
喊她母亲的年轻公子是梁郡主唯一的孙子,年前已束发结冠,只是不知何故,看着还没娶亲。
梁据握紧两个小拳拳“曼娘一介弱女子,确实危险,我们是应该留下来,多待几天。”
柯霁“”
这到底是欲擒故纵,还是当着他的面,吃着锅里的,望着碗里的
少掌门的心情又复杂起来,他将本打算告诉小肥橘的事给咽回肚里,板起脸
“离谢曼衣远点,还有,我们明一早就回龙虎山。”
“这么急,赶着投胎”
“赶着生孩子。”白衣剑修的手边寒光一闪,司幽剑险些出鞘。
这确实是要紧的事。
梁据不怕他出剑,只怕再耽搁,真的要在国公府生孩子,到时候他英俊可靠的形象,可算玩完了。现在离开,说不定还跟谢曼衣有一段后话
他正想入非非着,被人用剑鞘猛敲了一下后脑勺。
柯霁附身,一只手按在墙上,几乎要把墙面给,按塌低头盯着梁据的脸
“如果在孩子长大前,你敢给他俩找后娘”
“我就把你吃太多放屁当临盆的事捅给她听”
梁据愣了愣,忍不住跳起来“柯止雨你太毒了吧”
柯霁翘起嘴角“我还可以更毒一点。”
少掌门脑海中突然冒出来一句“母为子则刚”。
为了小叮当和汤姆的幸福童年,他必须把梁据娶亲的可能性,扼杀在摇篮里。
柯霁说着,凭空变出一叠黄纸,“啪”拍到桌上
“到时候,请把这些账也给结下。”
梁据随意瞥了一眼,差点昏过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