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也许是心理暗示过无数次,在珺儿第一声“姑娘”喊出口的时候,白玗玑一下子惊醒,“腾”一下要支起身子。
嗷
白玗玑发出一声迟缓的哀嚎。
腰疼,胯疼,哪儿都疼。
怎么感觉身上有点重白玗玑垂下眸子,才发现胸口上趴着一只“无尾熊”齐衡。
齐衡搂着她睡得死死的,漆墨般鸦黑的乌发散了满肩,半遮半掩下露出牙白的肌肤,再配上他身后的红纱金线鸾凤双喜帐,真真好一副美人晨睡图。
不过为什么别人家的都是醒在夫君怀里,而她,是齐衡拱在她怀里。
白玗玑抬手把齐衡脸上的乱发拨开,露出底下那张俊美的脸。她用手指轻轻描了描他的眉眼,没忍住,笑出了声。
齐衡睡着的样子真的就像孩子一样。
齐衡的睫毛微微动了动,哼哼了两声,醒了。
齐衡的眼睛看起来雾蒙蒙的,表情有些呆,盯着她眨巴眨巴了好几下眼睛,过了好一会儿,白皙的脸颊瞬间沁上了一层薄红,就好像掉进胭脂盒里的玉坠儿,红了个通透。
对比之下白玗玑觉得自己真不是个女孩子。
我还没脸红你脸红个什么
白玗玑并没有发现自己的脸也已经红得跟帐子几乎要融为一体了。
齐衡忽地笑了,支起身子,向上挪了挪,把白玗玑搂进了怀里,然后在她面颊上落了一吻,轻轻柔柔地开口道“阿玗娘子。”
白玗玑白玗玑,白玗玑娇羞了。
她鸵鸟般地把脸埋在齐衡的胸膛,半晌,闷闷地发出一声,“元若夫君。”
很多年后白玗玑想起一次就被自己当时肉麻到一次,不过,谁还没有个热恋时期不是
珺儿终于听不下去了,淡定地唤了一句,“姑娘,过了一盏茶了。”
白玗玑惊醒,本来坐起来打算穿衣服的,看了齐衡一眼之后又默默抱紧了被子。
我挪抱着被子挪
齐衡乖乖地抱着枕头坐在他的那一边,红着脸撇开视线,望了一会儿账顶,对帐子外面的珺儿小声说,“还叫什么姑娘呢该叫夫人了。”
白玗玑赶紧裹着被子离开床,奔向屏风后,把珺儿带着笑意的话抛在了身后。
“是,小瑶,服侍夫人净身更衣。”
乘着珺儿给她盘头发的时候,白玗玑坐着又眯了一会儿。
齐衡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换好衣服了,就这么一直站在她身后,傻傻地看着镜子里的她。
白玗玑一睁眼吓了一跳,一时也不知是该嗔还是该笑。
“我们走吧,不然去迟了可不好。”白玗玑最终还是选择装没看见,顺势在椅上转过身,拉拉齐衡的衣袖。
齐衡牵过她的手,两个人走出了屋。
走了两步,白玗玑意识到,自己腿软了。
齐衡注意到她神色有些异样,大概也猜到了,那刚下去温度的脸又“腾”一下滚上了热度。
突然,他微弯下腰,一把打横抱起了白玗玑。
白玗玑赶紧抱住他的脖子,瞪大了眼睛,“你这是做什么”
“这儿离母亲的院子还有好几步路呢,我抱你去。”齐衡说完,抬步就走。
“这会不会不太好”白玗玑小声地说,“别说大周,从古至今都没新妇这么去请安的。”
“一会儿到了院儿门口我再偷偷放你下来。”齐衡冲她眨眨眼,促狭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