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的音量,同时把声音压沉了,这种说话方式使得旁人虽然能听见,但怎么也听不真切。
“我跟母亲说好了,这次省试考中了,我便可以娶你。如果她不兑现她的诺言,那我便直接在大殿上求圣上去,求他直接赐婚。”
“上次的事,是我思虑不周,我母亲我不好背后议论父母,但是,”齐衡顿了顿,“一直以来,我都是京城里的王公贵族中最孝顺最听话的一个,可唯独娶你,是我这辈子最真心实意想做的事。”
齐衡微微侧头望向她,一向芝兰玉树般的翩翩公子,如今跟玉山倾颓般,两颊微微凹了进去,眼下的青黑也没有完全消散,但眼里的欢喜却是一分不减。
这锦衣玉食堆出来的人儿,却肯遭这种罪。
“你要好生调养身体。”白玗玑本来一个人的时候没什么感觉,但是看到齐衡之后心里又有些酸,欲言又止了半天,憋出一句话。
齐衡笑了,眼睛里亮晶晶的,“好,都听你的,一定不糟践身子。”
妈妈这个人过分了
白玗玑内心沸腾爆炸,面上波澜不惊,“嗯,那你好好读书,省试很难过的。”
妈妈她这是在说什么
“好,听你的。”
齐衡你这样说话过分了
“如果不是什么重要的 还是少让不为找珺儿吧,”白玗玑斟酌地开口,“我总有种不好的感觉。”
“好,我明白。”齐衡点点头。
“玗玑。”
“嗯”
“你唤我声元若好不好”
“元若。”
虽然轻到几不可闻,但是齐衡还是听清了。
齐衡顿时觉得前路再怎么艰难也无所谓了,他盼了三年的一声“元若”,终于还是听到了。
“元若要不要来一场”是梁家四郎。
“好”
少年意气风发地应了一句。
“齐小公爷今日竟肯打马球了”梁杰大笑道,“看来今日马球场上的姑娘们有眼福了”
齐衡和梁杰一组,可以说是大杀四方也不为过,齐衡今日穿的是一身紫衣 ,端得更是面若冠玉,目如点漆。
大胜的时候齐衡纵马在草地上驰奔,挥起了马杆,冲着白玗玑笑得灿烂极了。
明明才二月,白玗玑却觉得那一瞬间,烈日当头,不仅脑袋晕了,心也找不着北了。
却不知,那是少年最后一次恣意大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