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烟心里莫名有点小骄傲,很幼稚的那种原釉果然哪里都好,就连公寓装修的审美都好。
喻烟回餐桌时,原釉已经帮她盛好饭。
她身上还穿着昨天的咖色针织高领打底衫,衬得小脸白得发虚,乌黑的头发半扎不扎,因为哭过,眼睛有些红肿。
原釉瞧她这狼狈样,坏心眼地问“喝酒的滋味好受么”
喻烟心虚“不好受”
“以后还喝么”
喻烟吃粥,衔着脆爽的酸豆角摇头,“打死也不喝了。”
原釉笑了,“烟烟,聪明人只犯一次错。”
“我知道,我再也不会沾一滴酒精。”
温热柔润的粥顺着喉管淌进胃里,轻轻抚慰难受的肚子,喻烟一口气喝了三碗,舒服得挺直了腰,这才发现原釉面前空空如也。
“哥,你不吃”
原釉穿着黑色卫衣,衬得白皙的皮肤更加干净,他垂眸看平板上的文献,长长的睫毛遮住漆黑的眼睛,在冬日清晨的阳光映照下,安静温柔得不像样子,“我吃过了。”
喻烟趴回桌上,下巴搁在手背上,盯着他的睫毛,默默数了几下,很快就脑子发晕。
回过神,原釉正直直地看着她,漆黑的眼睛像要把人给吸进去。
论发花痴被人发现的尴尬。
喻烟的脸颊发热,她不知道有没有红,紧张地说“那我去洗碗啦”
“嗯。”
喻烟起身,原釉微抬起眼,“过来。”
喻烟身子前倾“啊”
原釉朝她伸手,把她脸颊上的饭粒摘掉。
喻烟顿时满脸通红。
二十岁了还被人发现吃饭吃到脸上去,太尴尬了
喻烟抱起碗筷就跑,她听见原釉在身后闷笑。
厨房是开放式,穿过餐厅左拐就是流理台,喻烟把碗筷、碟子扔进洗碗机里,听见椅子拖拉的声音,原釉说“你今天在家好好歇着,我去上班了。”
喻烟一愣,探出头来,“现在就走吗”
“我上午有课,”原釉把钥匙放在桌面,转头对她说“这是钥匙。”
“嗯”跟她说这个做什么
“只有一把。”
喻烟所以呢
“放你这,回来我要看见你。”
喻烟脑子转了两秒,总算明白原釉的意思。
她对他理直气壮的霸道感到无奈,什么叫回来我要看见你难不成他打算让她一整天待在这
喻烟诚恳地说“哥,我真的得走了。”
原釉不在意地笑了“那你走啊,把我关在外面好了。”
喻烟和他大眼瞪小眼,以一边倒的颓势败了,原釉去学校上课,她留在公寓等他回来。
其实喻烟想过,就算她走了又怎么样呢这是原釉的房子,他不可能进不来。
可如果喻烟不管不顾地离开,依原釉的性格,他也许真的一辈子都不会踏进这间屋子,想到他回来之后只能面对空无一人的屋子,喻烟就不忍心。
她不能让原釉失望。
即便她早就做过这种事。
早上吃的粥,是喻烟最喜欢的香菇虾丁粥,龙虾要剥壳、切丁、腌制,熬粥要控制火候时间,原釉用来拿笔的手,竟然用来做这些杂事。
更不消说早上吃的酸豆角,是高中对面的老街特产,喻烟一尝就尝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