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发了花荣和李玄,叶棠把马剑拉进了自己的营帐。
“三、马”
脱口而出的称呼全成了地雷,叶棠一时无语,马剑亦是自嘲地扬起一抹笑来。
是啊,他不光不是她的“三哥”,甚至连“马剑”都不是了。那他到底是谁他算是个什么东西
他活了二十几年,没有一日不是在隐忍。他想总有那么一天他可以证明自己的能力,能得到马家人的认可和父亲的一句赞誉。却不想他视作天神的父亲压根就不是他的父亲。他只是个杂种,一个活着就是污点,玷污了马家门楣的杂种。
那他这么痛苦的活着,日日都像把自己的头颅压进水中这样窒息的活着,真的有意义吗
“玉剑,”
叶棠喊第一声的时候马剑并没有反应过来叶棠这是在喊他。直到叶棠捉着他小臂大声喊他,他涣散的注意力才稍微集中起来。
“你就是你,姓不姓马都一样。方才我擅自替你把姓氏给还回去了,所以现在我给你一个姓氏。你今后就姓玉,叫玉剑,听明白了”
叶棠不由分说地就给马不,玉剑起了个新名字。她的神情姿态还是像往日那样高傲,就连命令的口吻都没有丝毫的改变。
“听明白了就回话。”
蹙着眉头的叶棠没耐性地催了一声,但就是这样的叶棠,让玉剑那空荡荡的心口多了些什么。
马家人从来不肯施舍给他的“玉”字,她轻易地给了他。就像她轻易地就让他站在她身边。
不论她对他是同情还是利用,光是她的视线能落在他身上,她没把他当不存在的东西,他就已心生感激。
“是。今后我就是玉剑。”
见玉剑点头,说话时情绪也没那么不好了,叶棠松开眉头,跟着就打了个喷嚏。她澡洗到一半,身上湿着就跑出去了。这一来一回的,身上早已是透心凉。
玉剑见状微微一笑,脱了自己身上的外裳就往叶棠身上披。叶棠也不跟他客气,她吸着鼻子就道“没事就下去为拔营做准备吧。明日之内能动身最好。”
“好。”
听出叶棠这是仍然把自己当左右手对待的意思,玉剑奉命而去。
进来给叶棠换洗澡水的花荣见玉剑出去时竟是含着笑的,忍不住心里嘀咕英将军这是用了什么法子,居然能把那看着软和实际油盐不进冷心冷情的马副将给哄笑了。
玉剑的办事效率很高。叶棠说想要第二日拔营,他还真把拔营的准备给做好了。愿意跟着叶棠走的定海卫足有七成以上,就是受了伤、断了手脚本该静养的年轻将士们都笑着调侃说只要英将军不嫌弃,自己爬也要爬在英将军后头。
出乎叶棠意料的是马玉勇与马玉龙也在准备离开的队伍里。
“大哥、二哥你们怎么”
马玉勇和马玉龙见了妹妹就习惯性地想摸摸她的头,以慰她的辛苦。可思及这里是军营,无数双眼睛又都在盯着他们兄妹看,两人只能不自然地罢了手。
“我们当兄长的怎么能让妹玉英一个人去冒险”
马玉勇见妹妹眼中透出不信,似是在疑他兄弟二人此去是替父亲监视她。他无奈一笑,心中有些难过,却又不懂如何去挽回妹妹的信任。
自打被妹妹说了“不要妨碍我”之后,马玉勇就想了很多。他腿上有伤,后半辈子都不可能再正常地骑马走路,只能捡起并不熟练的文职工作,试图分担替父亲兄长上战场的妹妹的负担。
这不做还好,一做马玉勇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