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姣姣脱了鞋,横向躺在床上。见迟白不动,她又撑着胳膊问“还不歇息”
一米多的床,裴姣姣打横睡在正中。
迟白有些惊奇。照理说,裴姣姣那么讨厌江落月,应当不希望与她有接触才是,怎么这次主动选择睡在中间了
她在犹豫的空当,裴姣姣又皱了眉,她一抬手,两条熟悉的红缎顿时冲上前,缠住迟白将她拉到床边。
“这里。”裴姣姣拍了拍靠墙的一边空位,示意她睡到那里。
迟白便搂着衣服爬了上去,顺从地躺在裴姣姣身边。
“早些歇息。”裴姣姣说了一句,再一抬手,烛光便又灭了。
江落月还没回来,房间里只有她们两人,安静地能听到心跳的声音。迟白不知怎得,感觉有些尴尬,索性闭上眼装睡。
裴姣姣也没出声,只有规律的呼吸声。
幸好,迟白总算习惯了黑暗,眼睛也能看见隐约的轮廓。等了好长一段时间,迟白估摸着裴姣姣应该睡着了,便偷偷睁开眼睛,歪头去看。
裴姣姣朝她这边侧着身子,睡容恬静,双手交叉放在胸前。
迟白手上松了些力气,将衣服抖擞展开,蹑手蹑脚地盖在裴姣姣身上,只给自己留了一条衣袖盖在腹部。
做完这些,她终于放下心,眼皮也愈发沉重起来,直至终于撑不住,阖眼沉沉睡去。
再一睁眼时,就是面前这个景象了。
晨曦浅浅地顺着窗子透了进来,灰白的天色轻轻洒在两人身上。裴姣姣侧身搂住迟白,盖在她身上的外衣只剩一角,其余尽数铺在迟白身上。
迟白看着近在咫尺的睡脸,呼吸猛地慢了一拍。等她清醒过来,才发现裴姣姣的胳膊在架在自己脖子上,使她无法呼吸。
迟白纠结半天,往后缩了缩,托着裴姣姣的手,将她的胳膊从自己的脖子上放了下来。
她轻轻坐起,往旁边看了看,江落月不在,屋里依旧是她和裴姣姣两人。
迟白低头看着裴姣姣,想了想,穿上外衣,轻手轻脚下了床,朝外走去。
掀开布帘,裴星阑正坐在堂屋。江落月趴在桌子上睡得香甜,裴星阑低头看着她,不知道在想什么。
迟白往前走了一步,惊醒了裴星阑。裴星阑看向迟白“醒了”
迟白点头“天已亮了,我去外面买些早点。”
向裴星阑交代过,迟白便朝街道走去。
做买卖的都很勤快,天色刚亮,街上商铺摊位都已开门,不住吆喝着。奇怪的是,清早出门的人也很多,大多成群聚在一起,叽叽喳喳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看上去很是热闹。
迟白没多想,目标明确地奔向早点铺。
店铺老板喜气洋洋的,看着迟白心情也好了许多。可她刚开口,却被一个妇人撞倒在地。
怎么回事
迟白手撑地站了起来,正要开口,那个大娘却抢先嚎啕起来“我的儿啊,我的苦命的儿啊,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啊”
看着泣不成声的大娘,还有她身后围着的一圈对自己指指点点的人,迟白真是摸不着头脑。她试探着开口问道“大娘,你儿子怎么了”
不说还好,一听迟白提起自己的儿子,那妇人立马红了眼,目眦欲裂地盯着迟白“我儿子就是被你害死的”她两步上前,一手抓住迟白的胳膊,一手不住地捶打。
迟白再好的脾气也要被磨没了,她一把抓住大娘,钳住她的两只胳膊,沉声道“我昨日才到安平,怎么会害了你儿子呢你先是随口污蔑,又抬手就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