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不透风的金属板隔绝了与外界接触的可能,四四方方的刻板房间因为单调的白金色泽, 造成了整个空间被无限延伸的错觉。
奥古斯塔斯安静的靠着墙壁坐在角落。
他手腕上的光脑在进入监狱之前就被收缴, 全封闭式的牢房也没有和外界接触的机会。
他不知道自己已经在这里待了多久, 没有窗户,无法从日升月落的变化中的得知日夜的交替。斜对角和四周墙壁融为一体的小支架上, 整整齐齐的码放着一盒营养剂, 没有人会来送饭, 觉得饿了就自己喝营养剂,在这里,没有声音,没有变化, 只能听见自己一个人的呼吸与心跳。
时间的流逝在这种独处的封闭空间里, 轻而易举被模糊掉。
奥古斯塔斯沉默的注视着脚边的那一片空白, 他从未想过,自己会以一个失败者的身份,被关进监狱。
自打进了这间牢房后, 他和外界的联系就彻底切断, 无法得知外界的消息, 但,他大概, 也能猜到一些。
西蒙既然早就看穿了自己的计划,那么就不可能什么都不准备,自己这边失败了,那些跟着自己进入帝星的联邦军队, 想来在对方的手上也讨不到什么好。
还有边境星那边,既然西蒙敢在那时候出现在帝星,那边境肯定早有安排。
抛开个人情感不提,单从盘观者的角度来看,自己这次输给西蒙,输得并不冤。
谁又能想到呢,一直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长大的后辈,竟然能够瞒得这么深,这么能藏。
只是,他还是有一些地方想不通。
他在这间有足够的空间与时间让人思考的牢房里,把所有事都从头到尾理了一遍,还是有许多解释不通的地方。
就算西蒙因为谢旸曾经被实验室的人抓走的事而记恨上自己,可是西蒙又是怎么知道实验室背后的人是自己的
别的他不敢说,但是对于人体实验这一块,他有全然的信心,不可能查到自己的头上,因为自己根本就没有出过面,甚至就连当年参与那些实验的研究员和药剂师们,除了顾延之以外,都不知道幕后之人是自己。
而顾延之那边,这么多年以来,和自己之间的联络更是屈指可数,就那么寥寥数次,中间都还拐了好几道弯,要说这样都能够被发现,他是不太相信的。
还有温妮的事,就更让他想不透了。
诚然,温妮的事,他有刻意抹去星网上的痕迹过,但他和温妮的关系,西蒙又是从何得知的。
别说当年他和温妮母亲在一起的事,就没几个人知道,就算知道的那几个,也根本不知道,温妮的母亲离开自己时,怀有身孕。
而西蒙不单知道了温妮和自己的关系,甚至连自己想要做什么,都猜得不离十。
奥古斯塔斯微微眯起眼,这些事乍看之下之下,都没什么问题,可全部都经不起推敲。
他的直觉告诉他,西蒙会发现这些不是因为查到什么牵扯到自己身上,而是因为从一开始就知道了什么,继而盯上自己,才会发现那些事。
只是他实在想不通,自己究竟是在什么地方露了马脚。
他现在有足够的时间和耐心来将这些年,自己和西蒙之间的交集从记忆的海洋里挑拣出碎片,一点一点的琢磨。
“”
绝对安静的环境下,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被无限放大动静。
奥古斯塔斯抬起眼,看向其中一面金属墙上下错开,露出一块大型的透明玻璃,有一道颀长的人影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下方的自己。
“你来了。”
奥古斯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