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渐行渐近的脚步声,顾君辞连忙侧首,看着推门进来的卢青玄,连忙道“卢兄,现在什么时辰了”
卢青玄连忙跑来床前,搀扶着顾君辞从床上坐起来,笑了笑“已经午时了,眼下正是午休的时间。”
顾君辞有些纳闷儿“那我没去听学,王先生有没有生气啊。”
卢青玄摇摇头,努努嘴示意了一些那边厢房住着的谢绥云道“你不是受伤了嘛,昨夜还是谢绥云为了包扎的伤口,上的药,今日一早他便对外说你惹毛了他,他出手将你打伤了,王先生还以他寻衅滋事为由,罚他在尚儒堂的庭院里站了一早上呢。”
顾君辞听着卢青玄如是说,今日有些不相信“不会吧,他为我上药包扎伤口,我更觉得,他应该会借机把我从公主身边撵走才对啊。”
“我谢某人在你眼里,便是那般小人么”
顾君辞话音刚落,便听见谢绥云的声音在屋外响起,吓得顾君辞一愣。
谢绥云负手自庭院而来,身后跟着的小厮手里提着食盒,里头装的是给顾君辞送来的午饭,放下食盒的小厮便悄没声的退出了房门,只留下他们三个人在屋里。
谢绥云站在顾君辞的床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你受的是箭伤,怎么,半夜出北苑去打猎了”
顾君辞躲过他的视线,轻咳一声,也不回答他的话。
谢绥云嘲笑了一声“就你这样的身手还想保护公主,嘁,等着听学期满回到洛阳宫中,我一定向陛下明言,你担当不起护卫公主的职责。”
顾君辞转头看着他“嘿我说你这人”
谢绥云漫不经心的转身往外走去“你身上涂的可是我京兆谢氏独门秘制的金疮药,别糟蹋了。”
顾君辞看着谢绥云那嚣张离去的背影,竟然被气笑了,分明对他的出手相助是心存感激的,可这位谢大公子始终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实在让人没办法将谢谢二字说出口。
然而王廷儒对于北苑这边依旧不曾放松警惕,在别院各处都加大了排查,虽然有谢绥云为顾君辞打掩护,说他被自己打伤了,可总归惹人怀疑。
初春的北苑因着是建在半山,高处不胜寒,自然在吹风来后,处处都透着凉意。
青石板铺成的小路从各院皆延伸向尚儒堂,顾君辞与卢青玄刚下台阶,便迎上了也预备要去尚儒堂的许雁卿,他朝着顾君辞揖礼后,这才道
“顾公子也是练武之人,能被谢公子打伤,想必这谢公子也实在厉害。”
顾君辞看着眼前这眉眼含笑的许雁卿,不好意思的轻咳一声“不过是我没防备罢了,若真打起来,他还真不是我对手。”
许雁卿颔首一笑,也未作多问,便与他们一道前往了尚儒堂,预备这下午的课时。
听着耳畔吹过的山风,夹杂着些许的鸟鸣,树叶飒飒作响,三人结伴而行,谈笑风生。
快接近尚儒堂时,许雁卿便率先停下了脚步,直勾勾的瞧着从山下走上来的萧家两位公子,还有一位神色郁郁的裴家公子裴盛。
许雁卿道“萧家的二公子,倒真的不愧是众世家公子的楷模。”
卢青玄也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瞧着那行走时身形端正的萧渊,也点头称是“尤其是这萧二公子,品行端方,待人谦和有礼,谁人不说一句兰陵萧氏的二公子是正人君子啊。”
顾君辞站在他们身边,也朝着萧渊望了过去,即便是在山路行走,他也是做到了仪态端正有礼,丝毫不乱,顾君辞虽久经沙场,性格洒脱不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