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的天乍暖还寒,南去的群鸟也逐渐回巢,回荡在山中的几声鸟鸣,让人心情十分愉悦。
溪水流淌时发出潺潺的声响,水中倒映着的少年黑衣窄袖,手中的佩剑十分精巧,少年的拇指摩挲着剑鞘上的白泽二字,眉头深锁,眼睑低垂,似有所思。
“喂,顾君辞,你还愣着做什么,该走了。”
身后不远处的马车前,脸色阴沉的谢绥云低吼了一声,眉目间自带了几分怒气。
他身边的紫衣小公子不禁往后缩了缩,倒是从马车内传来女子嗔怪的声音
“你凶他做什么,不能好好喊他么”
谢绥云刚要反驳,却瞧见原本该在水边的顾君辞此刻已经到了马车前,唇角微扬,带了几分嘲讽
“谢公子,我好像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啊。”
“你可别忘了咱们此番前来琅琊王氏是做什么的。”谢绥云自然也是毫不客气。
紫衣公子有些小心翼翼的看着他们两个人,不由道“二位,该走了。”
谢绥云斜眼瞪了他一眼,唬的他立马跳到了顾君辞的身后。
顾君辞道“谢公子,这青玄又没惹着你,你瞪他干嘛。”
车帘猛然撩开,原本该是在车内的女子望着眼前的三人,轻哼“谢绥云,你闹够了没有”
谢绥云有些不可置信的望着她,还未反驳便见着她向顾君辞投去了视线
“莫要理他,原就不想让他来的,若非他父亲在父皇面前进言,说什么本公主身边需要人保护,本公主才不想看到他呢。”
顾君辞朝着马车内的公主揖礼一拜,然后越过眼前的谢绥云,翻身上马。
紫衣的卢青玄也跟在顾君辞的身后,根本不敢去看一脸凶相的谢绥云,翻身上马后才轻拍着胸口,一脸庆幸
“我可真是怕他了。”
顾君辞勾唇一笑,看着谢绥云也上马后,这才一道往王氏的府宅而去。
琅琊王氏乃是簪缨世家,出过不少圣贤大家,栋梁贤臣,后来又以书画闻名天下,传到今日,琅琊王氏的盛名依旧不衰。
尤其是眼下被天下学子都称作鸿儒大家的王廷孝在琅琊北苑开设学堂讲学,这世家子弟们自然是要来听学的。
如今王氏的当家主母,乃是皇帝的堂妹,太夫人又是皇帝的亲姑母,有这样的一层关系在,其他的士族多少也是存了巴结的心思。
就连整日闷在宫里的公主,也想借此机会出宫走一趟。
不过,她原是想借机甩开那个一直纠缠着自己的谢绥云,哪曾想他那做丞相的父亲却借机提议让谢绥云也一道往琅琊来听学。
夜色静谧,整个王氏的大宅内灯火通明,似乎因为有皇亲在,故而府宅内的护卫也比平日还多了一倍。
坐在房顶上的顾君辞手中握着白泽剑,眸色幽深,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
而在回廊下,卢青玄昂首不解的看着他“顾兄,这大宅内安全的很,这些时日你护卫公主也辛苦了,还是早些歇着吧。”
顾君辞垂眸瞧着神色疑惑的卢青玄,不由一笑,忙道“无妨,毕竟我是陛下亲封的金吾卫,此番本来就是保护公主的,你且去歇息吧。”
卢青玄连忙安抚道“顾兄,你是不是在担心谢绥云啊,他安分着呢。”
顾君辞连忙嘘声“你可小声点,别被他听见了,快回去吧。”
“哦。”卢青玄应了一声,左右看看确实没有谢绥云的身影后,才悻悻的转身朝着自己的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