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顾君辞却是最能理解他的人,自然也能劝解他放弃自己的固执, 然后搬进了将军府。
而后,顾君辞又请来了军营中的军医来为他医治,说他不过是路途劳累,感染风寒才一病不起的, 故而开了几帖药, 嘱咐静养。
等厨房将药熬好送来时,已经到了黎明了。
回廊下,卢青玄望着顾君辞, 抑制不住脸上的笑意道“真没想到还能再见到顾兄, 还让顾兄帮了我们这样大的一个忙,实在难以相信。”
顾君辞轻拍着他的肩道“好了,你也一夜未睡,快去休息吧, 你父亲那里我着人守着的, 也不必担心。”
卢青玄点点头,转身离开时却发现站在不远处的孟承烨,他神色微凛,回头看了顾君辞一眼, 只是什么话都没说,躲开了孟承烨便往自己住的客房而去。
顾君辞瞧着孟承烨走近,略略揖礼后,他才道“之前为了国公大人的事,还没来得及向孟兄问好呢。”
孟承烨依旧一袭黑衣,领口的山茶花依旧开的极艳,短簪束发,倒是没了初见时的潇洒飘逸了,眼神中也饱含沧桑,只在看到顾君辞时才露出些许笑意。
“我还好,卢公于我有知遇之恩,他懂我的报复,给我施展才华的机会,所以才能在长安与顾兄相遇。”孟承烨说的坦然,却又不乏遗憾,“兄弟们离开范阳的时候虽然多有不舍,可人生不就是在离别中度过嘛,不是生离就是死别。”
顾君辞望着他的眼神,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孟承烨会有这样大的感慨,却能十分理解。
顾君辞颔首道“孟兄倒也不必感慨,既然明白,就该活的痛快才是。”
孟承烨道“嗯,既然知道要活的痛快,那顾兄为何还耿耿于怀呢。”
顾君辞有些不解。
孟承烨略想了想才道“萧四公子的事我听说了,只盼顾兄能早日释怀才是。”
顾君辞扬唇浅笑,抱拳回礼后,两个人这才各自转身离开。
然而,当顾君辞转身时,却发现院门出闪过一道人影,只是一瞬,瞧着衣袂,好像是卢青玄。
顾君辞也没多想,只是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一夜未眠,他这会儿倒是犯了困,须得好好睡上一觉才好。
而后,顾君辞也上表,告知了萧伯绪卢文渊父子进入长安城的事。
他深知有些事就算他不说,也会有人告诉萧伯绪,比起从别人口中得知,顾君辞及时上表,便不会落人话柄,即便是有心之人想抓他的把柄,也无从抓起。
两三日过后,萧伯绪便借着卢文渊身体大好的机会,宣见了卢文渊父子,甚至还有顾君辞与孟承烨。
见到卢文渊后,萧伯绪自然是亲热的寒暄,嘘寒问暖后,又故意提到他们的处境。
后来,萧伯绪为了表示当初的同僚之情,便给了卢文渊一个太中大夫的散官职衔,让他可以好生休养身体,还能在长安城中住下来。
至于孟承烨,萧伯绪自然也是听过他的威名的,原想封他做武将,归入顾君辞麾下继续领兵打仗的,岂料这孟承烨却以长久不练武,已无能为力婉辞了萧伯绪的招揽。
至于卢青玄,自然也是给了他一个礼部员外郎的职位,让他好生历练。
出宫后的马车上,顾君辞与卢青玄坐在一起,听着车轱辘的声音,车内便再无其他声音了。
顾君辞有些奇怪,平日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卢青玄,今日十分安静,不由笑道“青玄,你是不是嫌员外郎的官小啊,若是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