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君方也道“顾兄,你可是不知道这萧大公子在军营里是如何的颐指气使,每日行军不过十里便要一歇,说的是炎炎夏日,如此急行军会让将士中暑。”
“如此也就罢了,好歹是体恤将士,可那位萧大公子可好,兵围洛阳之时,竟然不出兵,只是写信让这洛阳城里的人开城投降。”霍司徒也忍不住了,“这洛阳王氏是傻的吗他让人投降就投降,一副贪生怕死的模样,直叫人看了就生气。”
杨君方饮了酒,面颊绯红,接着道“这到了第一日,不出兵也就罢了,到了晚上我与霍兄前去请命,要带兵夜袭洛阳城,他倒好,说我们擅做主张,贬我们做了马前卒,甚至还在国公大人面前颠倒是非黑白,我可真是见识到了。”
顾君辞伸手为他们斟了就,面容平和“莫说你们了,就连萧二公子得知洛阳丢了,也都气的不行。”
霍司徒冷哼一声“可又能怎么办呢,人家是堂堂的萧氏公子,出了事,自然由我们这些人担待着了。”
顾君辞道“你们也别气,虽然此次丢了洛阳,但好歹也不全没好处,正所谓福祸相依嘛。”
杨君方不解的看着他“这二公子可说过,得了洛阳,再取长安便是再顺当不过的事了。”
顾君辞含笑“是啊,的确如此,可这萧衍错失了先机,日后领兵的事他便再也无法插手了,只要兵权掌握在萧二公子手里,这洛阳,迟早都会得到的。”
霍司徒与杨君方面面相觑,只觉得顾君辞的话有几分道理,却也觉得此次失了洛阳的先机有些划不来。
饮尽了杯中酒,霍司徒才反应过来道“对了顾兄,明日是你生辰,及冠之日,该得好生庆贺才是,你想如何过,兄弟们都满足你。”
顾君辞端着酒杯,神色微凛,脑海中忽然闪过当初在金陵时,临阳王关切他的模样。
因为是他的及冠之年,临阳王送了他名将兵器,甚至为他取了字。
可如今到了生辰之日,却是物是人非了。
杨君方也问“取字了么”
顾君辞点头“取了,我义父取的,知言。”
霍司徒嘴里喃喃着知言二字,随后才不好意思的笑道“我是个大老粗,就觉得这字好听,倒也品不出是何意思了。”
顾君辞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缓缓道“义父说,君辞之意为君子之言,君子不做虚妄之言,知道什么说什么,便是知言。”
提及临阳王,霍杨二人也都知道戳中了顾君辞的伤心事,也就没有再提,而后岔开话题,商议着明日的及冠生辰宴该如何办,甚至打算出钱去酒楼办上一桌,大肆庆贺。
这一夜,顾君辞辗转难眠,听着屋外的风雨声,瞪着眼睛到了天亮。
纵眼观天下,这一众反王与世家,唯有萧渊是他最信任的人,也只有萧渊有能力助他完成报仇的计划。
唯有让兰陵萧氏的势力强大起来,他才有机会领兵前往金陵,将陷害临阳王的罪魁祸首斩于马下,用于祭奠临阳王的英灵。
翌日一早天刚亮,顾君辞还在穿着衣裳,便听得这洒扫院子的阿春开了门,听着他的惊呼,顾君辞这才推了窗朝院中望去。
竟然瞧见萧渊手里捧着一只锦盒径直走了进来,刚询问阿春顾君辞可有起身,便瞧见了立在窗前的顾君辞,忙扬唇一笑
“起了”
顾君辞点头,一边穿着衣裳,一边朝门口走去,见着萧渊推门进来,便问道
“你怎么来的这样早,我都怀疑你昨夜就在外头等着了。”
“嗯。”萧渊也不反驳,只是直勾勾的望着散了头发的顾君辞,笑意温柔,“今日是你及冠的大礼,只不过是在战时,恐怕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