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堂上,临阳王的棺椁前,八位太保分两边跪着,棺椁前的香火不断,每个人的脸色都十分凝重。
身负重孝的霍清灵嘱咐完今日出丧的一应事宜后,这才朝着王府的大门口望了过去,眼中似有期待,好像是在等着谁。
四太保望着霍清灵的模样,难掩愤恨“三哥还在等那叛徒么义父有我们这些义子在,走的不会孤单。”
七太保也道“三哥,别等了,他不会来的,不是说了么,他重伤未醒。”
霍清灵敛眸叹息一声“我相信他。”
他话音刚落,便瞧见了其他几位太保的异样神色,他连忙回头朝着府门口望了过去。
脸色煞白的顾君辞孤身一人出现在了王府门口,他紧握了双拳,每走一步,受伤的腿便疼的钻心,几次都要跌倒时,他都靠着顽强的毅力坚持了下来。
进府前萧渊曾想着要陪他进去,可却被他拒绝了,他是作为临阳王的义子前去送行,萧渊他们出现不合适。
故而这顾君辞选择忍着伤痛,独自一人走进王府,去跟临阳王做最后的道别。
热泪滚落他的眼眶,冷风拂面时竟然生出几分疼痛。
在顾君辞的脑海中,从第一次与临阳王相遇后,他用他慈父般的胸怀关怀着顾君辞,让他心甘情愿的唤着他义父,认他做父亲。
“这字嘛,不妨唤作知言。”
“君可做君子之解,君子说的话,知道什么说什么,做人脚踏实地,不做虚妄之言,故为知言。”
就是在这王府中,就在几天之前,他还在为了今年顾君辞及冠时应取什么字而畅谈,甚至还赠了他一柄破月的涯角枪。
他受了临阳王太多的情,一样都还没有还,到最后竟然还是临阳王舍身救了他的性命
顾君辞的眼泪再次模糊着他的视线,他拖受伤的腿一步步艰难的朝着灵堂挪了过去。
然而还在愤怒中的四太保如今见着了顾君辞,顿时也压制不住自身的脾气,朝着顾君辞便冲了过去,其他的几位太保甚至也紧随其后,将顾君辞拦在灵堂外。
府外的萧瑜见状,忙道“二哥,我们要不要去帮君辞哥哥啊。”
萧渊摇头“他不会同意我们去帮他的,因为他是顾君辞,他想问心无愧。”
萧瑜似懂非懂,却还是满脸担忧的望着府内的情形。
顾君辞调整好心绪道“四哥,我来祭拜义父。”
四太保怒视着他,终究还是没有忍住,提掌用力的打在顾君辞的胸口,将他击出老远,重重的摔在地上。
他指着顾君辞怒道“我问你义父待你如何你竟然会对他下如此毒手”
顾君辞忍着胸口的痛,从地上爬起来后,再次朝着灵堂挪近“我没有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七太保出现在顾君辞的面前,神色悲愤“义父送你破月,是要你杀敌建功,可你呢,你却用它来伤害义父还让义父丢了性命,我不为义父报仇,又有什么脸面做他的义子”
话音刚落,这七太保也愤然出手,将顾君辞击倒在地。
“顾君辞,你这个叛徒,你没有资格来送义父。”
“叛徒杀害义父的凶手你滚”
兄长们的愤慨之言顾君辞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反而是那一句杀人凶手他听的异常清楚,就连他们出手他都毫无知觉,每一次被重重的击倒,再次挣扎着爬起来,脑海中不停的出现他们的这句话。
顾君辞满心疑惑,为什么他们会说是自己杀了临阳王,难道他不是被火雷炸死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