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又道“可这普天之下,并非所有地方都有如萧氏,王氏那般的家族,可真心为百姓谋福。就那晋州来说,顾公子也亲眼见过了,米商奸诈,陈米霉米都能能卖出平常米价的两倍,甚至还有官府将粮仓里的粮卖给他们,官商勾结,却无人敢动。”
顾君辞“既然是来粮仓一案,那就不能光查这破云山庄抢粮,还要查如何被抢,何处被抢,甚至要将这贪官奸商,一并带回洛阳。”
道长直言“顾公子觉得以此就能解决百姓之忧么源清则流清,可源浊流自然更浊,顾公子应当明白贫道的意思,朝廷腐败非一朝一夕,单单解决个人,不过是杯水车薪。”
顾君辞侧眸凝视着道长的那番话,话中意思再明白不过了,不过也与当初顾君辞的想法不谋而合,覆水沉舟而已。
“不乱则不治,要治,则需大乱,唯有大乱过后,方有长治久安。”道长轻捋着胡须说着,随后他便起身,将自己没入人群。
顾君辞颔首一笑,正要起身,便被茶摊的老板围了上来,顾君辞一脸茫然“你做什么”
老板道“道长也好笑,你们喝茶还未曾给茶钱呢。”
顾君辞忙伸手到腰间去掏钱,不过刚付完钱他才想起为什么道长跑的那么快,原来是躲茶钱呢,真是够贼的。
回到破云山庄以后,顾君辞自然也是将在城内查到的一应情况都告诉给了严怀,与严怀商议着应该离开破云山庄回去晋州城里,不过刚说了两句,这外头便传来了叩门声。
顾君辞连忙起身前去开门,瞧着站在门外的孟承烨,不免有些诧异“二当家的怎么来了。”
孟承烨伸手将手上的一摞账本,还有几封信递到了顾君辞的面前“给你的。”
顾君辞伸手将账本及信笺接了过来,却还是有些惊讶孟承烨的行为“二当家的给我这些”
孟承烨转身便要走“为民除害罢了,有些事我们只能做一时,要想彻底肃清,还得靠官府。”
顾君辞忙低头看了看账本,转回头看了看走来的严怀,孟承烨朝着他揖礼拜过后,也不等严怀出声,便转身离开了。
严怀瞧着他手里的账本与信笺,而信封上似乎还有新鲜的血迹,不由道“这二当家的莫不是受伤了”
顾君辞回想着方才与孟承烨见面时的模样,他穿着黑衣,实在是看不出来他有没有受伤,可这信笺上的确有新鲜的血迹,故而也将账本与信笺交给了严怀,随后顾君辞便朝着孟承烨追了过去。
孟承烨的房间灯影绰绰,他解开了腕绳露出被暗器所伤的伤口,眼下已经隐隐泛黑,想来那盒子里的暗器上该是抹了毒。
顾君辞站在门口,看着孟承烨咬着帕子逼着伤口的毒,那痛苦的模样不由让顾君辞内心一震,忙叩响门扉,惹得孟承烨连忙放下了袖子,假装若无其事的抬头望向顾君辞
“你来做什么。”
顾君辞见着他没逐客,也就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掏出怀里的金疮药放在了桌上“我来找你打架,上次没打过瘾。”
孟承烨抬眸对上顾君辞的双眸,又见着他在自己面前坐下来,有些戒备“我现在没空。”
顾君辞点头,想要掀开他的袖子却被孟承烨躲开,他便望着孟承烨道“为什么要去偷账本,这些东西,我自己也可以去拿。”
孟承烨“为了晋州府的百姓,满意了出去。”
顾君辞坐着不动“不如让我帮你清理伤口吧,我比这山庄里的大老粗细心那么一点点。”
孟承烨没有反驳他,任由着顾君辞掀开自己的袖子,看着那骇人的伤口,仔细小心的清理着血污
“道长是不是跟你说过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