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澜走了,她也就可以恢复自由自在的潇洒日子。
女人慵懒地倚在门边,半掩着眼帘神色涣散。
有几丝长发慢悠悠地从耳后落下来,欢快地蹦跶几下又焉哒哒垂在胸前,不动了。
想熬夜就熬夜,懒得做饭就不吃,想赖在公司不回家就不回家,没有人随时随地在她耳边叨叨,听起来简直是天堂般的生活。
小姑娘背对着她,盘腿坐在小山堆里收拾行李。
满屋子的幸福感像是要实体化一样冲击着她的感知系统,温澜微不可察地撇了撇嘴,就算只用脚趾头想都能知道身后人的愉悦快要冲破房顶。
其实何必呢。
她把一件薄纱外套卷成一个小圆柱,在心里叹了口气。
k大就在隔壁市,来回不过两个小时路程。
要是电话对顾思清没有杀伤力,她仍旧可以一个小时后准时出现在女人的面前,上演夺命连环叨。
小姑娘这样想着,直到坐上离家的车时,仍旧心情复杂。
不知道好友这么天真,该怎么办生存下去。
她小幅度摇头,把那些奇怪地想法扔出脑外,然后塞上耳机,一路上脑海中都充斥着大男孩儿们浓厚的眼线,还有几个小孩儿奶里奶气却故作凶狠的表情。
小子,你的梦想是什么
和郑号锡结婚。
小子,你的梦想是什么
嫁给郑号锡。
邻座的少女已经闭上眼进入休息状态,温澜悄悄勾起嘴角,自己把自己逗笑了。
笑着笑着,就想到不久前的经历。
就算现在想起来,仍旧像是活在梦里。
她盯着窗外,看着那些景色从前方出现,随着车身的前进而不断变换后退,原本的位置被更靠前的道路代替,最终消失在视线里。
等温澜下了车,站在诺大的校门外,才有了一丝丝踏实的感觉。
猝不及防的偶遇,莫名其妙的默契,故作自然的相处
还有那个,至今尚无回应的号码。
短暂的记忆如同被薄纱拢罩,画面在一片缥缈朦胧中悄然模糊淡去。
现在回忆起那梦境一般的旅行,小姑娘恍然发现自己的脑海里浮现出的竟然是几个遥远的身影和女孩子无比稚嫩的面庞。
她都做了些什么
忘了。
他都说了些什么
记不清了。
她只记得异国的阳光灼人,炽热光芒洒在皮肤上带来的热量堆积燥得人心慌乱,还有男人比太阳更为耀眼的笑容,透过表层皮肤温暖全身的血液。
来往的同学不时同她打招呼,小姑娘扬起笑脸回应问候。
就像最精彩的英雄电影,当热血激昂的片尾曲响起,所有画面都渐暗转黑,波澜起伏的心绪尚未平静,随着洁白字幕一同显现出来的是意犹未尽,更多则是怅然若失的愁绪。
啊,结束了啊。
温澜拉着行李箱走进喧闹的人群,大多青涩又难掩兴奋的面孔从她身旁游过,熟悉的校园路径宽敞曲折,鞋底踏在地面的清脆声响彻底淹没在人海中的灼热空气。
那颗曾沸腾叫嚣的心终究被扔回嘈杂平凡的世界里。
她听到身后有人在叫她的名字,循声望去,看到了同她招手的几个室友。
章晓晗还对她做了个飞吻。
年轻的少女们面色红润,朝气蓬勃得如同旭日初升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