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年她写的一首歌火了,家里人暴跳如雷,她和大哥赌气签下唱片公司,虽然最后付了违约金退出了,但她还是忘不了那些经历。
工作人员的阿谀奉承,圈内人的冷嘲热讽,还有那些跳出来扒所谓黑料的键盘侠,叫嚣着反对意见的路人甲。
半只脚踏进演艺圈,她比其他圈外人更清楚这些行为。
不过是些oser,所有的挑刺谩骂诋毁都是为了引起别人的关注罢了。
虽然道理她都懂,但这些东西还是很影响心情。
顾思清冷着脸关掉了页面。
无限魔方上映的第四天,温澜接到了一个跨洋电话。
来自美利坚合众国的未来大导演。
“cky,我觉得我混出头了。”
年轻的导演在大洋彼岸对着话筒低声说话,声音哽咽得令人不由心生同情。
温澜回想起在剧组期间这位还算俊朗的青年怂拉着脸假哭的样子,不由抖了抖身子。
她软了语气,安慰道“挺好的,不是吗”
“是啊,”布鲁斯抹了抹并不存在的眼泪,一脸悲怆“优秀的光明教信徒深受折磨后仍旧信奉着神明,我的忠诚感动了光明神,终于迎来了黎明的曙光。”
如果不是知道这家伙的家产底蕴,所谓的折磨是继承家中巨额财产,温澜怕是真的要支信了他的邪。她只用了两个字,来表达所有情绪“呵呵。”
“对了,你要不签100份签名,我想拿来供着。”
电话那头仍旧用着哭腔说话,然后以秒速暴露智商“我一定不会等你出了名就把签名卖掉。”
“”
“真的,你看我对你多好,我都没要过希莱特那小子的签名。”
那我还得谢谢您嘞。
小姑娘叹了口气,不知道是该同情同为主演的希莱特,还是该心疼被布鲁斯话痨属性轰炸的自己。
坐在她对面的章晓晗对她眨了眨眼睛,对室友接个电话用纯英文交流的行为叹为观止。
大佬。
少女抱拳,算是刷新了自己对于这个韩语通的认知。
总感觉离掉马不远了。
温澜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回复这个动作,只好习惯性地露出笑脸,听着耳边的清晰男声唠唠叨叨“说实话,我真的没有想过票房会这么好,我爸今天找到我了,半天没溜出一句话,到最后憋着脸说让我回家”
“我当时都要吓懵了,生怕他骂我整天不学无术不务正业不成个人样儿”
青年在那边“呜呜呜”,小姑娘在这边安静地当个垃圾桶,偶尔应和表达几句带脑子的看法,表示自己有在听他讲话。
实际上,正是因为温澜这种倾听能力,才能让布鲁斯有一个发泄的树洞,让他有调控情绪的能力。
虽然哭是假的,但是话语中的所有情绪并没有掩盖。
迷茫,惊讶,喜悦,还有冲脱束缚获得自由的巨大满足感,包裹住了这个叛逆的富家公子。
每个人都需要一个倾诉的对象,不管是人也好,是物也好,甚至是虚无缥缈的空气。
通过语言表达把所有的情绪都宣泄出来,把那些如泥沼般散发恶臭的污秽或是洒在皮肤上的温煦阳光都借由嘴巴说给小世界听,身体的每个细胞都不再叫嚣绝望流浪,灵魂也会因此有了安放的地方。
小姑娘顶了一下虎牙,表情悄然淡下来。
直到头顶被人轻轻抚上,用那种轻柔,带有提示意味的力道。